蘇月七拿著那個披風,摸了摸那個楚字,然後心跳又亂了節拍,她趕緊將披風塞回給牧心,自己去門口站了站,吹吹冷風。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這臉好生紅,莫不是真的著了涼。”纖雲在路上便如是問她。
她在車裏時不時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閉上眼睛試著讓自己不像個情竇初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
但鼻端傳來的都是楚廉披風上的味道,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楚廉注視著她的樣子,楚廉的笑,楚廉欲做還休的動作。還有牧心跟她念叨許久的,她想象中楚廉抱著她下馬,抱著她將她放上軟塌的樣子。
心全亂了。
“小姐,纖雲說小姐怕是著了涼,奴婢便煮了薑湯,小姐趁熱喝了,驅驅寒氣。”漣漪端了一碗暖黃色的薑茶,放於蘇月七麵前。
“其實我......好吧,我喝就是了。”蘇月七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薑茶,端起來咕嚕咕嚕便喝了個精光。
應該就是著了涼才會如此,無關其他。蘇月七看著空空的碗,如此安慰自己道。
3
夜裏,蘇月七便覺頭昏昏沉沉的,渾身輕飄飄的,像躺在雲上,渾身酸痛難耐,喉嚨也幹澀的緊,她抿了抿唇,那裏亦是幹的發硬。
“水。”蘇月七難受的呻/吟出聲。
房間裏黑漆漆的。
蘇月七聽到杯盞碰撞的輕響,跟著就是水流的聲音。
然後,一隻手帶著白日裏她聞過的那種味道,輕輕托起她的頭抬高來,她就著那人的手將水喝下,跟著又喝了一杯,才感覺好受了許多,不久她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隻是鼻端始終縈繞著那個她想抗拒,卻又覺得安心的味道。
翌日清晨,屋子裏才剛蒙蒙亮,蘇月七便醒了,隻覺全身都疲累不堪。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轉頭隻看到軟塌前坐著打瞌睡的牧心,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她看了看圓桌上那隻獨獨放在一邊的水杯,想起昨夜的情形,又回憶起那個味道。
“是他嗎?還是我病迷糊了,怎麼可能會是他呢。”蘇月七在心裏如是想著,便又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蘇月七的手被人輕輕拿出被窩,手上一涼,她意識便稍稍轉醒一些,隻是眼皮甚是沉重,她怎麼都睜不開,隻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小聲的說話。
“陸大夫,怎麼樣?”蘇月七聽著是牧心的聲音。
“其他無大礙,隻是著涼發了燒,我開一副藥,你給她煎了服下等燒退了就好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這凶凶的燒了一夜,別燒出個好歹來。”牧心鬆口氣道。
“陸大夫您這邊請。”這個是漣漪的聲音。
手被放回了被窩,那種冰涼的感覺消失了,蘇月七腦袋一偏又接著睡了。
蘇月七不知過了多久,自己迷迷糊糊的又被牧心從塌上挖起來,灌了苦苦的藥,如是睡睡醒醒好幾次,身上也濕了幹,幹了濕。
4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聲音好似就在耳邊,吵得蘇月七沒法睡,便醒了。
她轉頭一看,牧心在她旁邊做著針線活。
“小姐醒啦。”牧心放下手裏的針線,摸了摸蘇月七的額頭,“燒總算是退了。”
“小姐可想吃點什麼?我去叫廚房做。”牧心扶了蘇月七坐起身,又替她披了衣裳。
“我想沐浴。”蘇月七覺得自個兒身上黏黏膩膩的,聞著還有一股酸酸的汗臭,難受得緊。
“那我去叫人準備熱水。”
“嗯。”蘇月七穿了鞋下了地,給自個兒倒了杯水喝了,放下杯子看到桌上放著一張疊好的白色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