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棋室如坐針氈,好一會兒蘇月七才與楚廉一道,出了屋來。
楚廉與蘇月七一路無言的走著,繞過那排竹屋,往前又走了一段,便見一排木屋,從外麵看,風格挺日係的。
“這屋子都是公子家的嗎?”月七走到那排木屋前問道。
“嗯,爺爺當初決定隱居,我爹便找了人替他修的,修建之時想著,可以偶爾上來住上一住,就索性多置了些房間。”楚廉將路的一大半都讓與蘇月七,自己的腳上卻沾了好些黃泥。
“挺好。”蘇月七由衷讚道,然後看到牧心在門口等她,便行了行禮準備往裏走。
“月七。”楚廉在蘇月七進屋的時候又叫住她。
“公子?”蘇月七轉身麵對楚廉。
“總叫我公子,算了,隨你叫吧。”楚廉歎口氣無奈的笑道,然後又認真的道,“不要想那許多。“
“嗯。”蘇月七輕聲應了,然後便隨牧心進了屋。
“之前小姐遇刺那一回,都沒見小姐怕過,那樣膽大,今天瞧來,小姐也是同一般人一樣,也有怕的東西。”漣漪邊同彩衣一起收拾東西邊說道。
“我也是一般人,怎可能什麼都不怕。”蘇月七接過牧心遞過來的水,全數喝了,衝欲再次加水的牧心搖了搖頭,回答漣漪。
彩衣從始至終都是笑,她如今話少了許多,隻是一心想將自己的事做好。
蘇月七看了看這屋裏的三個丫頭,牧心可交心,彩衣可交事,至於這漣漪......蘇月七還沒找到詞來形容她便被她打斷了思緒。
“小姐,這楚公子的披風,可要還?”漣漪將那件披風拿出來放到蘇月七麵前的桌上。
“自是要還的,你不說,我倒忘記了。”蘇月七伸手摸了摸那披風說道。
漣漪這丫頭,說好聽一點是熱心,可有時熱心卻不是什麼好事。
蘇月七想著又將思緒轉到這披風上,有些事情,既然她已經做了決定,自是要說個清楚的。思及此,蘇月七隻覺心中微微一痛。
2
晚膳,三人圍坐一桌,謹守食不言的規矩,幾乎不講話,默默吃完。
用過膳,漱完口,淨了手,待擦幹,楚老爺子便開口嘮起了家常,首先提的就是蘇月七。
“小七,聽廉兒說,我那搖椅竟是你提的點子。”
“是,月七亦不是很懂,楚爺爺坐著可還舒服?“
“配上小七做的那軟墊,是極舒服,隻是這搖椅和那軟墊上的樣式倒不像是我們這裏能常看見的東西。”楚老太爺眼裏閃過一陣精光,看著蘇月七問道。
“是,並不多見,但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的,楚爺爺。”蘇月七笑著意有所指的回道。
楚老太爺笑著將蘇月七望著,望了好一陣。蘇月七亦是毫無閃躲和回避,大大方方的與其對視。
就在蘇月七快破功的時候,楚老太爺才開口問蘇月七:“小七可還習慣這裏的生活?”
“習慣的,他們待我都極好。”蘇月七不疾不徐的回道。
“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們三個自在的話些家常。”楚老爺子對身邊的人如是吩咐道。
牧心看了蘇月七一眼,見蘇月七點頭,她便跟著退了出去。
“爺爺。”楚廉從懷裏掏出香包遞給楚老爺子。
“這是小七做的?”楚老爺子凜冽的看了蘇月七一眼。
“楚爺爺,月七可是闖禍了?”蘇月七可憐兮兮的問道。
“被人找上門來過幾回了?”楚老爺子看蘇月七那樣子,放柔聲音道。
“三回了。”蘇月七老實答道。
“可是想問為什麼?”楚老爺子看蘇月七有些躊躇的樣子主動開口替她問了。
“是,月七不明白,心中存了有許多疑惑。”蘇月七急急的道。
“鏡月殿。”楚老爺子看著香包上的兩個單詞,慢悠悠的吐出這三個字。
3
“鏡月殿?”蘇月七重複了一遍那三個字,見楚老爺子不再說話,便轉頭看向楚廉。
“鏡月殿是建在月河源城段的一個水上宮殿,是供奉所有命定異人靈位的地方,那裏還保存了每任命定異人生前的所有物品,那是源城的禁地。”
“命定異人?”蘇月七越發困惑的吐出這四個字,“那與月七有何關聯?”
“小七過世的奶奶是上一任異人。”楚老爺子將香包放於桌上,喝了口茶說道。
“難怪祠堂裏都沒有奶奶的靈位。”蘇月七想起自己之前在祠堂看到的場景,“可那與月七有何關聯?”
“月七很可能是下一任的命定異人。”楚廉開口解釋道。
“我?這異人有何用?”蘇月七疑惑的問道。
“得異人者,得天下。”沉默了一會兒的楚老爺子,突然又悠悠的吐出這句話。
“得異人者,得天下。”蘇月七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這話,然後又道,“月七隻聽過‘得人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