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七聽到此番話,抬起頭來,迎上一臉焦急的靈越,心裏生出些慚愧來。
她張了張嘴,想說出些安慰的話來,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感激的看了靈越兩眼,然後隨便尋了個由頭將靈越打發出去,她隻想靜靜的記下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雖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急什麼。
靈越出門去買東西,心裏實在擔心自家夫人,於是徑直往韓醫館的方向走去。
蘇月七自靈越走後,繼續奮筆疾書,她在紙上寫到:“那時就在想,怕是這真正的蘇月七與楚廉原本郎情妾意,倒是自己占了這身子,棒打了鴛鴦去。當時多想告訴楚廉,自己叫做蘇文文,而並非他口中的月七,想來那時對他便已是心動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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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七隻覺有些渴了,才擱下筆站起身來去桌邊尋水喝,壺裏的水隻倒出一杯,她喝下還覺得口中幹渴得緊,正想喚靈越幫自己加點水,突然想起來,剛自己已經將人家給打發出去了。她咧嘴苦笑一陣,捧著水壺準備自己去加水。
踏出屋子,她覺得有點恍惚,腦子裏像老舊電視機,轉台尋不到信號,畫麵都是一片雪花狀,兀自的滋滋響著,就這麼一直響著。
加完水出來,蘇月七走了幾步,突然定住不動了,她轉頭,視線越過房頂看向後山的山尖。她就這麼盯著那片綠色看了一陣兒,然後突然原地放下了手中的水壺,朝門口走去。
蘇月七邊走邊回憶著上次自己這般心血來潮想去客棧後麵的小山上走走時,身邊跟著的尚有其他人。
“空氣真好,天氣也好。”蘇月七學著靈越當時的語氣,在心裏跟自己說,卻沒有了當日的歡愉。
走了沒多久,見到一個熟悉的墓地,蘇月七瞥了一眼那墓碑上的字——愛兒念男之墓。
念男,原是這個意思,她心中念的還是葛仲男。
墓前依然放了一捧很是新鮮的花束,韓羽的習慣,依然在持續著。
路過墓地朝前走,一直在林中這樣走著,蘇月七身上出了好一層汗,她才終於走到當初他們去到的那個製高點。
她站在那兒,依然向下看,青瓦還在,田野還在,就連遠處的山間,在太陽和雲朵的作用下,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紅紅黃黃綠綠的光斑景致都與當日如出一轍。
她眼淚就這麼淌了下來:“真美。”她看著遠處輕聲念道,此時不舍的情緒,她自己也道不清是為何,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悲傷,向她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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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樹幹上睡著的蘇月七,眉頭緊皺,雙手更抱緊自己。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嚇到孩子了。”夢裏一個女人快步蹲下身將她摟進懷裏,回頭對著飯桌上一個渾身怒氣的男人吼道,“單位的事情,你幹嘛拿家裏的東西撒氣?”
蘇月七看著地上摔碎的飯碗,以及一地的飯粒,抬頭害怕的將飯桌邊的人望著。
蘇月七不知道自己在後山坐了多久,她靠著樹幹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想著剛才的夢境,夢裏的那個男人,依然看不清長相,渾身戾氣,透著不如意。
“夫人,您果然在這兒,可算是找著您了。”蘇月七站起身正準備去拍身上的塵土,就見靈越喘著氣來尋她。
“出來走了走。”蘇月七拍了拍塵土站直身子朝靈越走去,“叫你擔心了,這就回去吧。”蘇月七說道,拍了拍靈越的攙扶她的手,以示安慰。
“夫人可是想念公子了?”靈越打趣道。
蘇月七抿嘴淺笑一下,不說話,加快步子往回走。
“夫人可算是露了笑容了,這些天見您悶悶不樂的,可把我擔心壞了,真怕您會憋出個好壞來,這身子是您自個兒的,可要好生將養著,將來的日子還長著,您和公子還會有好多孩子......”靈越說到這裏,突然刹住,扶著蘇月七的手臂的手明顯一頓,跟著小心的拿眼去瞅了蘇月七,咬著嘴唇在心裏罵自己嘴笨。
“我沒事,你說的對。”蘇月七又拍了拍靈越的手背,叫她放輕鬆。
但她心裏,還是止不住的一陣鈍痛。無獨有偶,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注定了跟孩子無緣?
想到這裏,她多少有些絕望,或許上天在設計她的命運之時,一時大意,忘記了替她加入子孫的緣分。
命運這東西,真真莫測。
蘇月七越走越覺得腳下無力,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這樣走多久,未來還有什麼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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