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以後譚奇沒感覺到熱氣騰騰，方司卓躺在浴缸裏一動不動。他伸手在浴缸的水裏摸了一把，冰涼冰涼的。
方司卓渾身鐵青，整個人都昏過去了，摸摸額頭也是燙的嚇人。
“方司卓，你是想凍死自己嗎？”譚奇輕聲罵了一句，也顧不上方司卓沒穿衣服，立刻把涼水全放了，又接了溫水進去。
譚奇小心翼翼地拿著淋浴頭給方司卓衝著身子，“方司卓，你用了我這麼多東西，不給我一分錢不說，還要在我這兒陪送上性命。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帶你去醫院看病，需要花很多錢？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那個治抑鬱症的藥多貴？”
譚奇越說越來勁兒，“你沒給我一分錢，還要讓我在這兒伺候你。你說天理何在呀？也多虧我是個正人君子，要是放在別人身上，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溫水衝了一會兒之後，方司卓的臉色漸漸緩了過來，有了血色。譚奇把她從浴缸裏抱出來裹上浴巾，抱到房間幫她擦頭發，又用吹風機吹幹。
做完這些之後，譚奇的身上也濕透了。他看方司卓還睡著，身上隻裹著浴巾，尷尬地走出房間給一個鍾點工打了電話，讓她來幫忙給方司卓換衣服。
譚奇搖了搖頭，打開了空調，“像我這樣的好人，你說你能碰見幾個呀？幫你洗了澡，給你吹幹頭發。怕你名譽受損，我還要花錢找個鍾點工來給你穿衣服。現在怕你著涼，我還得開個空調，你見過人家誰三伏天開暖風空調的？”
方司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過也多虧你，才能讓我掌握了這麼多照顧人的技巧。”譚奇走到方司卓身旁看著她，“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譚奇等了五分鍾，鍾點工過來了，他這才放心去洗澡。
在浴室洗到一半，他突然害怕方司卓昏迷挺嚴重的，又馬不停蹄地擦幹身子穿上衣服，給上午從看病的醫生那裏得到的心理醫生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請問是市中心醫院的心理醫生嗎？我朋友得了抑鬱症，一直想帶她到你那裏去看一看。但是今天下午她突然暈倒了，我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暈倒，可能是患者並不想麵對現實生活。你多多觀察她的日常，不要讓她一個人待著，盡量陪著她。等到她情緒好點的時候，你帶她來醫院，我幫你們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那她現在這種狀況，不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吧？”譚奇咬了咬指甲。
“也不一定，還是具體要看患者的情況才能知曉，你還是早點帶她來醫院吧。”
“謝謝醫生。”譚奇掛掉電話後鬆了口氣，看來他還要跟付謙鳴，多請幾天假才行。
洗完澡出來，方司卓還在昏迷，不過衣服已經被穿好了。他給鍾點工結了賬之後，走到她身邊幫她塞了塞被子。
“方司卓啊方司卓，我還要帶你去醫院，你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賬，到底要怎麼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