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出院？不出院，那住院費誰交啊？我們已經拿了不少慈善基金的錢幫她了。”醫生歎了口氣，“要怪就隻能怪她那個父母，沒有任何人性。”
“我幫她交住院費，包括她治療的費用我一起交了。”方司卓突然開口，“我現在就去交費，希望你們可以繼續為她治療。”
譚奇把方司卓拉出來，“你要幫她交住院費？現在你連你自己的錢，都不夠用的。”
方司卓急得臉色蒼白，“我知道，所以我想……再跟你借點錢。工作之後的錢我一分都不拿，到時候都留給你，你就借我點兒錢行嗎？”
“你先別著急，我隻是覺得你跟這個孩子素未謀麵，一出手就幫她這麼大的忙，我怕你會後悔。”譚奇雙手叉腰，“你是真的想好了要幫她治病？”
“想好了。既然她的爸爸媽媽不管她，我就順手幫她。更何況她現在的場景，我曾經也遇到過，我不可能放任。”方司卓的眼神很堅定，“我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真的很麻煩你了。等我把欠你的錢都還上，我就再也不會麻煩你了。”
“說什麼欠不欠錢的。”
譚奇吐了口氣，他這輩子可真是欠方司卓的。
“我幫你去繳費，你在這兒等我。千萬不要亂跑，知道嗎？”
譚奇對著方司卓千叮嚀萬囑咐，才放心去繳費。回來的時候，看到方司卓板板正正坐在病房外麵，欣慰地鬆了口氣。
“現在就連住院的錢都是我們交的，這個醫生可能會告訴我們田甜的病情了。”譚奇把她拽起來，“走，進去問問。”
那個醫生可能是已經想到他們兩個人會回來了，這次直接把田甜的病曆本拿了出來。
“她得的病是間歇性自閉症。”醫生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眉心，“這孩子說起來也確實慘。她爸爸跟她媽常年在外麵打工，她不聽話時就被他外公外婆鎖在家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閉症。”
“可能是因為她太想念他的母親了，所以每次提到媽媽這兩個字，她就會像發了瘋的野獸一樣，根本抑製不住病情，隻能給她打鎮定劑。這個病說好治也沒那麼好治，你們兩個人就算把自己的錢都花完，也不一定能夠幫她把病治好。”
醫生搖著頭重新戴上眼鏡，“該勸你們的，我都勸過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了。我還有很多要緊事要做，就不招待你們了。”
譚奇點點頭，拉著方司卓出來了。
“你也聽到醫生說的了，她的病沒那麼容易治，你確定還要繼續幫她？”
“幫。”方司卓突然握住譚奇的手，“我知道她內心煎熬，我又何嚐不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在一起，或許更容易把病治好吧。不光為了她，也為了我。”
“譚奇，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不想每天晚上都有溺斃的感覺了。就讓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一起往上爬吧。”
譚奇無奈地點頭，把她拽進了懷裏。
“那你們兩個相依為命的人，需不需要一個做飯的夥夫？你看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