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鄭惟珍失魂落魄地跑出了住院大樓,一路直跑到最後麵的花園一個僻靜角落裏,捂著嘴失聲哭了出來。
——原來他已經都記起來了嗎,那些從前的記憶,那些獨屬於她們兩人的記憶,那些過去了十年都無法忘記的深鐫在她腦海中的記憶……原來他都已經記起了嗎?可是,那些記憶對於他來說,卻是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了嗎……
‘過去的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根本已不再重要!’已不再重要……不再重要……
鄭惟珍背靠著一顆樹幹,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她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深埋進了臂彎裏——原來,真正在意將之視若珍寶般珍惜的,就隻有她一個人嗎?
俊尚……
鄭惟珍埋著頭一個人哭得傷心,並沒有一絲心神留意到,就在她身側不遠的地方,靜默地站在那裏直直望著她的金相奕。
金相奕是和惟珍一同過來醫院看望李民亨的,他們到的時候在病房裏並沒有見到人,等到金相奕找護士詢問過病人的下落,一轉眼卻在走廊裏看到惟珍忽然哭著跑了出去……在看到拐角處站在一起的熙妍和李民亨時,他就明白了原因,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追出去,就好像現在,他就這樣站在這裏,看著她一個人傷心流淚,卻沒有立刻走過去將她擁在懷裏,這還是第一次……可是,他真的是覺得累了,那種好似一次又一次不停的重複讓他從心底泛起一股無力和疲憊……
鄭惟珍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過後又徑自怔怔出神,就這麼獨自呆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都偏暗了,才好像終於做下了決定、又好似想通了什麼,恍惚的神色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俊尚……是了,她的俊尚已經死了……早在十年前的那場車禍,她就已經失去了他……
鄭惟珍動了下有些麻木的腿,扶著身後的樹幹緩慢站了起來,她抬手抹了抹臉上未幹的淚跡——從今天起,她也真的應該放下了……記憶縱然再美好也隻是屬於過去了,俊尚他是真的已經離開了她,重來就沒有再回來過……她也該,將他永遠的塵封在記憶中了。
抬手再次抹了抹不自覺又掉下的眼淚,鄭惟珍緊緊抿著唇深吸了口氣——隻是,她可以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他,卻也還沒有辦法能夠麵對他,她不知道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究竟能不能做到控製自己。她想到相奕說起過的去法國留學的事,也許,離開這裏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想到相奕提起的事,鄭惟珍才驀然想起了今天她是和相奕一起過來的醫院,她一個人這樣跑出來,不知道相奕會不會急得到處找她。鄭惟珍連忙從衣兜裏掏出了手機,撥了相奕的電話。
“相奕,呃……我,之前接到一個很急的電話,所以先離開了,抱歉,忘了和你說一聲……”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突然跑出去,也不想讓相奕看到自己現在哭過的樣子,鄭惟珍小小說了個慌。
“相奕,你那天提議的去法國留學的事……恩,我已經決定了。”她很快將話題轉到了此時最在意的事情上。
“可以盡快嗎……我希望可以早一點過去,嗯……越快越好……”
——這樣,她就真的可以做到了吧!
金相奕看著手中剛剛掛斷的電話,靜默了會兒,抬頭再次看了眼馬路對麵的醫院大門,隨即開車離開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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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熙妍上次去醫院回來已經過了又一周,那次在醫院兩個人也都已解釋清楚了,不過熙妍一句‘隻是這樣還不夠’,於是某人便隻能老老實實地在醫院又繼續圈了一周。熙妍也沒再去醫院看過那家夥,甚至連電話都對其禁止了。也因為這一周的拖延,原定好的婚期也到底還是推遲了,最令某人無法接受的是,新的日期熙妍隻用‘待定’兩個字便敷衍過去閉口不提了,可想而知這一周某人過的是有多煎熬了。
其實在熙妍所想,要說讓那個家夥多留院這幾天是罰卻也不全是。要給那家夥一個教訓是沒錯了,但其中有一半卻也是為了安心。熙妍還記得原劇裏,那次車禍後當時也是沒有檢查出什麼,隨後便沒有再留意直到後麵發覺時卻已經有些遲了,所以在醫院裏多觀察一段時間總會更安心些。而且有看護照看,私下裏所有事情都會悄悄彙報給她,還有醫院的飯菜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好在還算營養,這樣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