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之後,便是仁憲太後祝壽的大好日子。
壽辰這一天,場麵十分的熱鬧,光是太妃太嬪,和各宮的妃嬪,足足坐了兩圈。太後、太妃、太嬪等人,通通身穿朝服,戴朝帽,這是太皇太後清修時定下來的規矩,然而嬪妃們,是各式各樣的服飾,隻戴旗頭。
看著太妃太嬪們的朝服、朝帽,和各宮嬪妃的旗頭,玥瑤對旁邊的平貴人說道:“平姐姐,真想不到,太妃們和太嬪們,戴著朝帽和穿起朝服,挺漂亮的。”
平貴人回答說道:“以前倒是沒有這麼規定過,自從太皇太後清修,定下這個規矩之後,太妃太嬪們,也都天天這麼穿戴。”
就在這個時候,太皇太後差人送來賀禮,送賀禮的侍女端著禮品,向太後說道:“啟稟太後,太皇太後抄誦佛經勞累,覺得身體不適,讓奴婢送來賀禮。祝太皇太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仁憲太後回禮說道:“哀家謝過母後的賀禮,替哀家轉告母後,年紀大了,要多注意身體,改日哀家親自登門拜訪。”
所有來祝壽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宴席的中間是一塊很大的場地,是專門供應戲子唱戲用的。
幾支宮廷舞蹈過後,便上來了一名男旦,此人濃妝豔抹,看似既嬌嫩,又高大俊俏。
男旦剛唱到一半的時候,宴桌上的昭慶太嬪和嘉善太嬪就在下麵低聲議論,昭慶太嬪正對著嘉善太嬪的耳朵,輕聲細語的說道:“自從去年年初,他來宮中為端順姐姐的壽辰唱過之後,再也沒有來過。現在和那個時候比起來,又英俊了許多。”
突然,嘉善太嬪發現昭慶太嬪從腰間抽出一塊絲巾,時不時的拿出來看。於是,就懷著好奇心,悄悄的從昭慶太嬪的手裏奪了過來。然後就失聲念著絲巾上麵的字跡:“天下男人皆薄幸,唯有女子幾多情。男人的心如流水,女子的心如孤燈。”緊接著,嘉善太嬪輕聲對昭慶太嬪說道:“這是去年他寫在絲巾上的台詞,被你偷了,你到現在還保留著,沒忘記呀!他就真的那麼讓你如此著迷?現在可是在宮裏,你可要把尾巴藏好,別讓旁人看到了。”
“你可別光說我,當初是你先著迷他的。還記不記得,你幾個月來,都睡不著覺的樣子。”
“你不也一樣嘛!”
“別胡鬧了,快把絲巾還給我。”
“不給。”
昭慶太嬪和嘉善太嬪一般大小,是順治最為年輕的嬪妃,也是比較漂亮的,年齡比淑惠太妃和康憲太嬪還小,到如今也就二十七八歲。
就在這一瞬間,昭慶和嘉善二宮太嬪不小心發出咕咕的笑聲,眾人的目光立刻轉到她們二人的身上,仁憲太後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不好好的用膳,成何體統。”二宮太嬪經過仁憲太後這麼一說,頓時立刻回複到之前的狀態。
此時,佟妃那邊的惠嬪望了望玥瑤和宜嬪,當著眾人對二人說道:“在後宮裏,宜嬪姐姐的舞是跳得最好的,瑤常在的琴也是彈得最好的,不如二人合作一段。”
宜嬪沒有說話,玥瑤回答說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這台麵還是留給宮外請來的師傅們吧!”
惠嬪又接著說道:“哎也,瑤常在這樣說就不對了,平時都隻有皇上才能大飽眼福和耳福,今日何不彈出來,跳出來,讓姐妹也開開眼界。”
宜嬪和玥瑤猶豫了一陣子,相互使了眼色,然後就起身來到戲場中央,將一支舞曲發揮得栩栩如生。
頓時,僖妃私底下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兩個白癡,人家把她當成戲子,還如此得意忘形。”
在宴席上,坐得離仁憲太後最近的人是鈕祜祿氏皇後,仁憲太後時不時的將桌子上的菜肴夾到新皇後的麵前,好像有意做給佟貴妃看,
佟貴妃看著看著,心裏似乎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於是她便端起酒杯,對端順太妃和寧愨太妃說道:“二位太妃,來,臣妾敬您們。”
端順太妃和寧愨太妃也舉起杯子,麵帶笑容,回答著佟貴妃說道:“謝謝貴妃。”
所有的人一邊喝酒,一邊盡興,眼看著夜深了。
接著,玥瑤放眼望去,將目光向全場掃了一圈,發現昭慶太嬪和嘉善太嬪已經從人群中消失,好像出去了很久,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