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薰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兒……”
白易想了想,覺得時機還不夠成熟。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我覺得這裏還不夠安全。”
他拉上她上路,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點跛。這才發現她的裙擺沾著血。掀開裙角一看,腿受傷了。何時受的傷白易沒有發覺。他想起了那名從地下鑽出的土屬性念氣天玄教死士。
腿部光潔的皮膚破開一道很大的傷口,肉皮外翻,血一直在流,有些觸目驚心,讓人不禁心疼。
真薰抽泣著,胸口起伏著,滿臉淚痕,一副梨花帶雨的淒慘模樣。
白易用念氣為她止住了血,將她背了起來。
真薰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和真尋一樣了!而且……我騙了你,真尋其實是我的親生妹妹。”
在與真勇對話中白易就聽出來了。
“可是你們的頭發顏色不一樣。”
“你們異族人的頭發都是黑的,都是親兄弟姐妹嗎?”
白易頓時語塞。
“我們真言人頭發的顏色多種多樣,長輩們的頭發就是多種顏色的,下一代即使是血親頭發也是同樣多種顏色的。”
“那你的名字是?”
“真薰。”
薰與尋嗎?發音也很接近,像是一對姐妹的名字。
如果是親姐妹,事情就說得通了。真尋暴露了暗殺計劃,必須要兩姐妹一塊除去。
“真勇說真尋把你供了出來,她在尋找聖魂船真的是受你的指使?”
“我隻是告訴了她聖魂船上有我們真言人的秘密。”
“有強大的念能力武器?”
“也許吧,這個我沒有對她說。”真薰的聲音又委曲起來,第二波淚潮洶湧而至,哭得簡直撕心裂肺,“我的那個傻妹妹喲,幹什麼不好……真的以為有了武器就能……了嗎?這下完了,完了呀……”
淚水甚至滴到了白易的脖子上,冰冰涼涼的。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傻妹妹,她一定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一幕,才……”
白易想問“那一幕”是哪一幕?可是不用問也知道,那一定是很慘的一幕。也許是一道傷口,問就等於揭傷疤。
如此看來,真婁控製下的天玄教與真言國,兩姐妹都深受其害,就像是整個國家國民的縮影。
真尋一定被囚禁了,白易在心中想到,等著我真尋,我一定會去救你的!
一個完美的計劃在白易腦海中成型。
如果自由之翼能夠與真薰聯合,反抗真婁對真言國的邪惡統治,既師出有名,又可以因“聖女”在真言人中的影響力獲得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真言人的支持。如果成功推翻真婁政權,既解放了深受天玄教毒害的真言人,也可以獲得新政權的支持。這麼一來自由之翼就可以和真言國建立同金陽王國一樣的同盟關係,如此歌圖的計劃就成功了。
想到這兒白易內心有些激動。
他對背上的真薰說道:“你們姐妹二人都深受烏羽之毒與天玄教的混亂之苦,想必一定還有許多人和你們一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承認了,天玄教是一個邪惡的宗教,教宗是一個為了私欲不擇手段的惡人。並且在蒼穹帝國的控製下,與世隔絕閉關鎖國的真言國難以有光明的未來!”
能感覺到真薰的胸口仍舊在有彈性的一起一伏。
“那又能怎麼辦呢?教宗是宗教領袖,又是一國之主,擁有的權力大到一手遮天。整個國家,國家的所有人都在他的統治之下。既有軍隊的支持又有全部天玄教信徒的支持。特別是天玄教,經過他多年來的大力發展,已經成為了國教。所有真言人都是忠實的信徒,把他當成玄祖轉世,當做神一樣崇拜!”
白易的心裏話已經呼之欲出,甚至都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眼看夜幕將至,真薰情緒仍舊非常激動,他覺得還是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好好和她談談這件事。
他心中還有一絲疑慮,因為轉機來得如此之快。
原本歌圖委托的任務沒有任何頭緒,他差點就要放棄。因為真尋的離開,他都已經冒出了返回棲夢島的想法。可是沒有想到事情突然變得對自己如此有利,讓他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因此也變得謹慎。
天很快黑了下來。真薰取出一塊晶骨石,注入念氣後,就像真尋之前生成的念氣小屋那樣,晶骨石中湧出的念氣生成了一間房屋。曲麵,圓頂,表麵光滑潔白,同真言人的普通住宅一模一樣。
這在真言人看來稀鬆平常的事情,白易還沒有完全習慣。
晶骨石的用法多種多樣,太神奇了。而懂得靈活使用晶骨石的真言人也同樣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