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逐漸熟悉了逸途的生活,也順利的完成了數次押運任務,獲得了可觀的收入。
在這樣一個世界,有穩定的工作與可靠的收入是多少人求之而不得的,於是他的生活步入了正軌。
這天白易與虞南閑來無事在地麵的逸途酒館幫忙。安頓好店內的客人後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閑聊。不多時一高一矮兩位客人推門而入。
一身粗布風衣,頭戴兜帽,一看就是經過長途旅行的人,是這裏最常見的客人。
虞南馬上語氣肯定地說:“這兩位是委托者。”
白易也看出了他們與食客在氣質上截然不同。矮個男子脫掉風衣,露出了裏麵華麗的衣著。高個男子就站在他身後。
兩位客人坐在櫃台前買了兩杯飲料後就此與居晴嵐攀談起來。
一如既往,隻有居晴嵐一人,餘子非坐在距離櫃台不遠處的客桌。做為公司的經理,並不參與接待客戶,哪怕非常空閑,哪怕就在現場,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甩手掌櫃做到這個地步簡直令人費解。
白易感到奇怪,虞南卻見怪不怪。
兩人就這樣遙望著櫃台,雖然對談話很感興趣,好奇會有怎樣的結果,但聲音是肯定聽不到的。
白易心懷期待,卻隻能閑坐。而虞南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邊。時間一久,白易對他如此聚精會神產生懷疑,難道他會讀唇語?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虞南忽然歎氣道:“三倍?完蛋,這又是要不接啊。”
白易禁不住問:“你會讀唇語?”
虞南已經知道了結果,便不再看那邊。“什麼唇語?”
“那你剛才在說什麼?什麼三倍?”
虞南喝了口飲料,往椅子上一躺說:“你啊,還太年輕了。”他添著嘴唇,眼神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這個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白易看出他在吊自己胃口,倒也無所謂,他習慣在這件事情上配合他人。“什麼意思,我真的很想知道。”
虞南咂了下嘴問:“你真的想知道?”這些天來他對白易頗有好感,也許是隻有他願意聽自己的長篇大論,滿足了他的傾訴欲望。“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這是老板和老板娘之間的暗語。”
“老板娘”這個詞在逸途是禁語,至少在那二位麵前絕不能提,這白易是知道的。
虞南說:“每次來客人都隻有嵐姐一人出麵,老大在旁邊喝茶看戲。一般人都以為他什麼都不管是吧?其實不然,老大看似不關心,但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櫃台前獨自一人麵對兩名客戶,居晴嵐表現的泰然自若,一舉一動散發著強烈的女強人氣場。而餘子非依舊坐在角落的餐桌上悠閑地喝著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是隻有嵐姐一人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虞南微微一笑。…
白易見他不像是故弄玄虛,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麼門道?
“我真的不懂,你快告訴我吧?”
虞南的優越心理獲得了滿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伸手一指。“看到了嗎?老大桌子上的那個茶杯。”
即使不用他指白易也看到了。居晴嵐一人麵對兩名客戶滔滔不絕談著生意,餘子非一人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
所以那個茶杯能說明什麼呢?
虞南說:“杯子每轉一圈,價格翻一倍。”
白易大吃一驚:“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多年以來細致入微的觀察總結出來的結果。甚至根據茶杯旋轉的角度,喝茶的動作,比如用杯蓋刮杯沿都代表著不同含意。不過這些我也沒法知道了。”
白易真的被震驚了,兩人居然使用暗號交流。
“所以,別看老大表麵上隻會數錢,但實際上——”虞南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一切盡在掌握。”
白易看著他握緊的拳頭,眨了眨眼睛附和道:“原來如此,我懂了。多謝指教。”
他配合的這麼到位,虞南真的爽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懂了就好。”
白易向櫃台看去,身材高挑的居晴嵐站在裏麵同外麵一站一坐的兩名客戶談笑風生。不遠處的桌邊坐著喝茶的餘子非。
懂得了兩人用暗號交流這件事後,原本錯位的畫麵忽然變得非常和諧。
白易不禁感歎:“他們配合的可真好。”
“是吧?”虞南再次湊上前對白易說,“你是新來的,這裏麵的事你還不懂,其實在我們這些老員工這裏,嵐姐已經是內定的老板娘了。”
白易剛來沒多久,不過做為一個新人他也看出來兩人很般配。“真的?”
“當然是真的。”
但是白易也聽說了“老板娘”一詞絕不能當著他們兩人的麵提。
虞南解釋說:“不能提當然是不能提,但並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不滿意,至少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你試過嗎?當著嵐姐的麵稱呼她為老板娘,她可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