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很多,不輸第二關,不過小元隻要繩子就夠了。”劉林東站在櫥櫃前,臉上帶笑,取了幾捆長短粗細不同的繩索。
他很少露出這樣笑眯眯的表情,反而把韓鄀元嚇得夠嗆:“林東,你別笑,好嚇人……”
這家夥臉上冒出天使一般的笑容可不是好事,往往是瀕臨暴走,馬上轉換成抖s模式,變成地獄裏爬出的惡鬼的時候。知道踩了野獸尾巴,他渾身發抖,一股尿意從下腹部竄到全身,不好,嚇得想上廁所了。關鍵時刻這麼沒出息,他屏住呼吸,悄悄往門邊挪動,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就算再笨也知道接下來會不妙,如果不趕緊離開這裏,肯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再睹一眼劉林東,似乎沒有看向這邊。好機會!
他四肢著地,小狗一樣往門口爬。雖然不知道能躲到哪裏去,至少可以等他消氣了再回來,不用正麵迎接火山噴發。隻是他沒想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已經消磨掉男人的耐性,再跑,絕對是找死!
“你要去哪?”還沒到拉門,一把長刀從天而降,貼著韓鄀元的前額插·進榻榻米,順勢削掉幾根頭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著斷掉的發絲,某笨蛋發出尖叫,求生本能瞬間爆發,以光速衝出房門:“不跑等你剝皮啊,娘的,太恐怖了,不跑不行了!”
韓鄀元從不知道自己能跑這麼快,在充滿暗紅色氣息的內走廊中飛奔,憑借關鍵時刻異常優秀的記憶力,成功找到出口。身後的是急促追擊的腳步聲,他不敢回頭,一腳踢翻門口當招牌的吉祥物。劉林東追出來,被阻攔了一會,身著比基尼兔子裝的笨蛋已經閃進建築物中間的暗巷,一眨眼就不見了。
“花魁大人,不能離開這裏哦,不然我會動武的。雖說花街不能引發武力衝突,不過管理人教訓逃跑的遊妓不再此列。所以,如果你踏出這道門檻,我會毫不猶豫地砍掉你的腦袋。”兩人鬧出的動靜驚動了鶴川,在韓鄀元逃出去後,他皮笑肉不笑地堵在門口,單手抽出日本刀,刀尖對著男人:“聽說你很強,讓我熱血沸騰了。我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參加這個遊戲僅僅因為我喜歡殺人,殺比我強的人……或者被更強的人殺死……”
他裂開嘴角,發出詭異的笑聲,眼裏冒出紅光,連身體也籠罩在黑色霧氣中。
好像惹到不得了的貨色了,劉林東看了看韓鄀元逃走的方向,麵無表情地說:“和變態過招也是我的個人興趣,不過你身上沒那種氣質。”
“看不起我嗎?”見他沒有動手的打算,鶴川收起刀,露出虛偽的笑容:“既然花魁大人對餘興節目不感興趣,那麼,請回屋好好休息。對了,別想著偷偷溜走,我鼻子很靈的。”
劉林東看了鶴川一眼,一言不發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人很奇怪,不像活人,渾身透著一股恐怖的死氣。初次見麵時可能是因為環境嘈雜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身上有種潰爛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
並不是懼怕,但劉林東內心深處不想和這個人為敵,不想自己的手沾上*的血液,被惡臭纏擾。那種洗不掉擦不去的惡心氣味在他頭腦裏翻滾,怎麼也忘不掉。為什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沒有聞到,僅僅是因為當時的環境?不,也許是因為小元在身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如果是這樣,那小元豈不是成了自己的軟肋。
一碰到他的事就會亂了陣腳,連最起碼的洞察力都沒有了,這可不好。
劉林東獨坐在房間裏,開始回想進入遊戲後的每一次危機,如果不是他們夠幸運,做了那麼多蠢事足夠死幾十次了:“既然是遊戲,這種玩法行不通,就隻能換一個了。不過,必須把小元的逃跑病治好才行,不然還是會到處惹麻煩。”
在劉林東全心思考對策時,韓鄀元已經逃到花街的另一頭了。
雨還在下,越來越大,隻穿了比基尼的他冷得打擺子,蹲在一家妓院門口避雨,像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
“咦?這不是剛才的先生嗎?”一道陰影罩上來,正是先前撞到他的花魁含笑。他手上抱著很多東西,似乎是吃的:“怎麼這麼狼狽,不是被哪個美人趕出來了吧,這裏的事可不能當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