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遊戲管理器中翻找,卻發現絕對迷人小隊後麵有個括號,狀態是戰場中。
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不在嗎,繼續往下看,死敵米歇爾等人也進入了第四關,更不能去找絕對迷人了。猶豫了一會,韓鄀元扭頭,朝華菱跑去。他在遊戲中朋友很少,除了劉林東可以依靠之外,就隻能卑鄙的利用一下喜歡他的絕對迷人了,要是這兩個人都沒辦法管他,大概還能試試剛認識的含笑。
那麼溫柔的人,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吧。
“含笑,你在不在。”走進冷清的小店,裏麵空無一人。
暖爐桌上放著精美的小點心,紫砂壺裏還有半壺微涼的茶,口渴難耐的韓鄀元顧不上禮儀,直接對著壺嘴灌了一肚子水。肚子雖然很餓,可麵對一桌甜點卻一點食欲也沒有,可以的話,現在想吃辣得讓人流淚的料理,然後沉醉在食物的刺激中,肆無忌憚地悲傷。
甜食,那是給幸福的人吃的,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他趴在桌上,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開始胡思亂想。這樣不好,雖然知道不做點什麼分散精力的話,真的會瘋,可是累得連手指都不想抬。
“如果沒有開始,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是啊,如果他和劉林東沒有跨出無法挽回的那一步,現在還能假裝什麼都不在乎地默默愛著他,躲在暗處看他的背影,隻要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夠了。而現在,他真的失去他了,連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從此分道揚鑣,形同陌路。一定是自己太貪婪,想要的太多,所以受到神的懲罰了吧,連那麼微小的幸福都得不到。
眼睛越來越酸,韓鄀元開始哽咽。和性別無關,無論男女,痛到極致都會哭。
剛才,劉林東也哭了吧。打自己的時候,雖然沒有看到,可是能感覺溫熱的液體一滴滴落到背上。他哭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情,斬斷兩人關係時,他又在想什麼?如果這一切是夢該有多好,睡一覺起來,什麼都沒發生,一切如常。他還是愛著他,該有多好。
可惜這不是夢。
明明說好的,為什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一樣了?韓鄀元小小的腦袋想不明白,他想為劉林東開脫,比如怕傷害自己之類的借口,但沒有一項合理。
也許,他隻是單純的厭倦了……
本來就天差地別的兩人,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吧。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喝點酒,也許隻有酒精才能麻痹疼痛的神經,讓他忘了這糟糕的一天。這麼想著,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在屋裏翻找了好久,才摸出兩瓶清酒。火辣的液體灌下,喉嚨燒得厲害,更多的淚水湧了出來。沒關係,就是這樣,我是因為被酒嗆到才會哭的,不是因為劉林東。
他笑,大口喘氣,來不及想什麼,眼一黑就暈過去了。
都說白癡不會感冒,可韓鄀元不但感冒,還發燒了。他從頭重腳輕,呼吸困難的半昏迷中清醒,已是第二天的下午。窗外的雨還沒有停,天地都陷在一片水色之中,他躺在鬆軟的被子裏,過了半響才適應屋子裏柔和的光。含笑守著他,就坐在旁邊,手裏執了一卷書,柔軟的細發垂著脖子邊上,從浴衣中露出的鎖骨美好得不像個真實年齡已經三十幾歲的大叔。
韓鄀元默默看著這美好的場景,不由得問自己,明明有那麼多選擇,有更多更好的人,為什麼偏偏隻愛劉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