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青樓林東是花魁(1 / 3)

房間一下安靜下來,隻有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綿延不斷。

“林東現在在幹什麼呢。”說好不想他,可是滿心滿眼都是男人的事。韓鄀元腦子裏那些苦楚的回憶讓他頭痛欲裂,輾轉反側一直磨到入夜,而去找絕對迷人的含笑依然沒回來。花街是比較安全的區域,應該不會有危險,多半是什麼事情絆住了,所以他也不擔心:“暫時一個人呆著也好,這麼沒出息的樣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他在被窩裏蜷成一團,眼睛在適應黑暗之後變得有些濕潤,而他不承認那是某種液體。

“肚子好餓,含笑回來也要吃飯吧,去做點吃的好了。”他畢竟賴在別人家裏,除了睡就是吃似乎不好,想了想,掙紮著爬起來,去廚房看看有什麼現成的材料可以利用。

日式旅館的好處就是總是儲備著最新鮮的海產,這大概和島國人民靠海而居的飲食習慣有關。雖然是個遊戲,但能模擬到這種程度也算不易了。韓鄀元會做的菜色不多,挑了簡單的,大概也就是海帶湯和蛋包飯之類的料理。打蛋的時候腦子裏有浮現出很多畫麵,記得劉林東愛吃荷包蛋,蛋黃一定要全生,再用筷子把橘黃的蛋液夾破,和米飯混在一起吃。

“不是說好不想他了嗎。”手裏握著雞蛋,韓鄀元使勁搖頭,那冷漠的七年都熬過來了,現在也隻不過是回到最開始的狀態,為什麼會這樣痛不欲生?

也許是因為得到過,分離的時候才會這樣難熬吧。

他低下頭,久久地緘默,然後說:“韓鄀元,振作點,我並不是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人,不要讓別人看不起。”

用手背擦掉眼淚,深呼吸,開始準備晚餐。他和劉林東的事其實很簡單,兩個不該走到一起的人因為一時衝動滾了床單,草率地湊在一起,最後發現根本是個錯誤而分道揚鑣。這裏麵有沒有愛,大概是有的,可是那點愛不足以彌補他們中間的溝壑。劉林東在想什麼,韓鄀元一點也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是曆來順受的人,是對方放開手,就不會上去糾纏的人。

他以為自己會崩潰,會歇斯底裏,會發瘋發狂,或者像電視劇裏被丈夫拋棄的女人一樣痛哭流涕,抱住男人的腿哀求他不要走。他做了很多假設,卻沒料到能這般平靜。

韓鄀元是很傷心,卻沒到肝腸寸斷,食不下咽的地步。他甚至想,即使沒有劉林東自己也要好好走下去。已經夠可悲了,不能再毫無尊嚴地賴在他身邊,隻會引來嘲笑,讓自己更痛苦而已。思緒越來越混亂,猶豫和遲疑依然是他的致命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會去求劉林東。

牆上的掛鍾已到了華燈初上的點,對著一桌子飯菜,韓鄀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還是忍著臀部的傷,草草套了件浴衣出去找含笑。

花街總共就那麼點地方,一家家找總能找到。

看遊戲管理器,絕對迷人的小隊還在戰場,什麼戰鬥如此激烈,打了七八個小時還沒出來。一邊神遊,一邊踱步,不知不覺中又走回湯屋,鶴川靠在紅色木門上,看見他來,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招呼:“呦,韓先生又來了嗎,可惜花魁大人今天有事不能接客,要不要為你安排其他人。”

“我是來找人的。”走了半條街才想起可以用小隊徽章查看隊友信息,一看才發現含笑在湯屋沒動過,雖然打開了無線電但對方完全沒回應,隻好硬著頭皮進去要人了。正說著,一身白衣的含笑從裏麵走出來,看到韓鄀元神情恍惚的站在門口,關切地問:“病還沒好怎麼就跑出來了,燒退了嗎。”

他很自然地把手貼在對方額頭上,然後笑了笑:“應該沒事了,肚子餓了嗎,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