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的伍月總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生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一覺醒來夢就會醒。
她急切的想知道母親徐英的命運到底有沒有改變,她試圖用天眼窺探自己母親的未來,但卻是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到,而且突然覺得頭昏目眩,異常疲累,仿佛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般,腿上的傷也疼了起來。徐英發現了女兒的異常,隻當她是受了傷身體虛弱,每天陪在女兒身邊。
幾次試驗都是如此,伍月也就放棄了。她想起前世時,父親在這事兒發生後不久,在一次任務中受了傷,就從部隊複員回到了蘭鎮。前世時她年紀還小,又在奶奶身邊不知道什麼。現在想來也許父親的受傷複員和這件事有不小的關係,有可能是自己住院消息影響了他。他十幾歲就待在部隊對軍隊有極深的感情,而且也極有前途,他適合軍隊。如果他不離開部隊,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了。伍月心中默默祈禱。
想到這兒,伍月揚起笑臉細聲細氣的問徐英:“媽媽,你最近給爸爸打電話了嗎?“
“還沒呢,這幾天媽媽守在你身邊,還沒來得及。“徐英撫著伍月的頭發。
哦,那就好,那就好。
“月牙兒,是不是想爸爸了。媽媽去給爸爸打電話叫他盡快來看你好不好。“徐英眼裏閃著淚花兒。
不好不好,我爸現在應該要去執行任務呢,您千萬不要哭哭啼啼的去影響他啊!
“不要不要,月牙兒不想要爸爸擔心,我這麼調皮,爸爸一定會罵我的。媽媽,我們不要告訴爸爸好不好。媽媽,媽媽,媽媽,反正月牙兒很快就會好了。媽媽,等月牙兒好了再告訴他好不好。“
“好,好“徐英對於受傷的女兒,本就歉疚,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此刻見女兒這樣嬌憨可愛的在自己懷裏撒嬌,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答應了。
——*——
徐英走進病房的時候,臉色不像往常,眼圈有些紅紅的。
伍月見媽媽的臉色不好,心裏一緊,難道爸爸已經受傷了?
“月牙兒,你奶奶打電話來說今天要來看你。“伍月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心疼起媽媽徐英來。
伍月的母親徐英是一名孤兒,更準確的說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與父母失散不知道身世的孩子。她三歲時與父母失散,被孤兒院收留,身上隻有一塊小小的白色玉牌刻著一個徐字。徐英這個名字,還是當年孤兒院的老院長根據這塊玉牌為她取的。
由於沒有家人,徐英在伍家的地位並不算高。
婆媳本就是天敵,伍奶奶路淑雲極不喜歡這位兒媳婦,認為她配不上自己那個年輕有為的大兒子。這些年對徐英一直諸多挑剔,明裏暗裏給了徐英不少氣受。伍月的父親伍建國是軍人,常年不在家,徐英在冀縣時每天忙裏忙外,上照顧老人,下看管孩子,整日辛辛苦苦還得不到一個好臉色,這才無奈搬回蘭鎮來住。
不必說,這次伍月住院伍奶奶在電話裏肯定又沒少數落她。
伍月記得前世自己住院後不到兩周,住在冀縣的奶奶就來到了蘭鎮,將自己接走。母親直到五年後祖母去世,父母定居明市,伍月才回到父母身邊。
雖然祖母對伍月一直很好,但一心改變家人命運的伍月,還是覺得自己待在母親身邊更好。
伍月不動聲色的安慰媽媽:“媽媽,月牙兒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媽媽不要擔心。“
伍奶奶走進病房的時候,伍月母女還在病床上坐著聊天,與她一同到來的還有伍月的姑姑和兩位叔叔。徐英見了婆婆連忙起身去迎,可惜路淑雲理也不理,直接來到了伍月床前。伍月的姑姑伍建秋和三叔伍建安對徐英也還是不冷不熱的,隻有二叔伍建民禮貌的叫了聲“嫂子“然後幫徐英把他們帶來的東西放好。
伍月看在眼裏,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伍家多年的態度,而且自己現在隻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就算說話也不會有人在意的,說不定還會害的母親被指責。
不過伍奶奶一開口還是隱隱充滿了對徐英的不滿:“月月呀,怎麼回事,怎麼傷這麼重啊?你小時候在奶奶身邊可從來都沒受過傷,生過病的。這幾年是怎麼弄得,你瞧現在這小臉瘦的,還一點血色都沒有。“話裏話外都在指責徐英沒好好照顧伍月,隻差直接說徐英對女兒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