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蔣晨策馬匆匆趕至宋祁門前,手掌用力砸在單薄的門板上,衝裏麵喊道:“宋祁!出來!”

好在今日宋祁並未外出,聽得門外震耳欲聾的叫喊和哐哐的砸門聲,更是不敢耽擱,生怕出來晚了,自家大門就要不保,匆匆趕來,打開門果然見到一臉焦急的蔣晨。

宋祁正奇怪,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聽蔣晨問道:“蔣曄呢?她來找過你嗎?”

宋祁楞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說得是自己偶然救了的那個姑娘,越發奇怪,隻搖頭道:“未曾來過。”不過他看蔣晨如此焦急,便問道:“蔣姑娘出事了?”

“她不見了。”蔣晨也並未隱瞞:“她今日跟我出門,卻不辭而別,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宋祁正覺得奇怪,人不見了為何來找自己,便聽蔣晨繼續說道:“她這些日子一直鬧著要出門為你作證,我現在毫無頭緒,所以想到來這裏看看,既然不在你這裏,打擾了。”說著便要告辭。

宋祁卻忽然叫住了他:“蔣公子,稍等。”他微微垂眸,想了片刻,看向蔣晨說道:“她並不知道我住在哪裏,你方才說她要去幫我作證,那,有沒有可能去了京兆府?”他也隻是猜測,心中並無幾分把握。

“京兆府?”蔣晨楞了一下,心中有幾分懷疑,以那丫頭的性子倒是有可能去了京兆府,聞言便點了點頭,拱手道謝:“多謝宋公子提醒。”便打算先去京兆府看看。

卻見宋祁已經關上了大門,站在他身後說道:“走吧。”

“你也去?”蔣晨有些驚訝,之前來暗殺他的人說不定就是陳文康派來的,他還敢去京兆府?

“嗯。”宋祁卻隻留下一個字便從蔣晨身邊走過了。

可惜隻有一匹馬,蔣晨看著門外這匹馬為難,宋祁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做了請的手勢:“蔣公子著急,便先騎馬去吧,我隨後跟著就是。”

蔣晨一想,他確實著急,便點頭上了馬。

宋祁看著眼前飛揚的塵土,輕輕揮了揮寬大的衣袖,卻還是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蔣晨一路快馬加鞭往京兆府趕時,陳文康正對著堂下站立的蔣曄左右為難。

自從聖上決定讓三皇子陪祭之後,陳文康的日子過得越發滋潤,今日正在書房描摹一副前朝遺跡,便聽京兆府門外那個自從他上任來就沒響過的鳴冤鼓“咚咚”響了起來。那“咚咚”的鼓聲,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的心一顫一顫的,心想是誰這麼不開眼,竟然來京兆府告狀,連忙命人將那擊鼓之人壓上大堂後,陳文康刻意等了半晌才神色匆匆地趕來。

在見到堂下所站之人後,陳文康的眼睛瞬間亮了亮,隻是很快又收回目光,端坐在了正中的木椅之上,輕咳一聲,手中驚堂木狠狠一拍,下麵所列兩排官差便手持木棍哐哐砸在地上,倒是平白生出幾分氣勢。

陳文康斜著眼偷瞄下麵站著的姑娘,卻見這種陣勢之下,她竟然毫無懼色,隻淡然立在大堂之上,定定地看著他。與她的目光稍一接觸,陳文康便一個哆嗦,連忙收回了目光,又是用力一拍驚堂木,正色道:“下麵所站之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蔣曄聞言輕輕挑眉,抬頭看著陳文康笑了笑,說道:‘陳大人不認得我,但想必還記得與我有關的案子。”

堂下的少女笑起來靈動可愛,陳文康看得楞了楞,秦師爺連忙輕咳一聲提醒,才連忙回神,正色道:“本官從未見過你,不知你所說的是什麼案子?”他心中暗暗驚奇,自己雖對差事並不上心,但若是曾有這樣一個女子來過府衙,應當印象深刻才對。

“上元夜持刀重傷侯府之女的案子是陳大人辦的吧?”蔣曄隻抬頭看著他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陳文康的心卻立馬哆嗦了一下,再看向堂下的少女,心中生出幾分懷疑,這不會是定遠侯的女兒吧?

果然便聽蔣曄接著說道:“我是苦主,既然案子是陳大人辦的,如今案子出了問題,自然也該找陳大人,我說得沒錯吧?”她仿佛並不介意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隻淡然看著陳文康。

陳文康的心,連著嘴角一起狠狠抖了兩下,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個難堪的笑臉,溫聲問道:“原來是蔣姑娘,蔣姑娘說這案子有問題,不知是有什麼問題?”知道了堂下所站是定遠侯之女,陳文康心中難免失望。隻是如今她來京兆府,又提起上元夜之事,他也不敢大意,不過一時也並未想到她會懷疑大牢裏的那個凶手。

蔣曄卻隻看他一眼便直說道:“聽說陳大人已經抓到了凶手,我作為苦主,想見一見這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