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可沒有那麼好心,將蘇唯拖回房間後便直接將人丟在了地上,怕他中途醒過來聒噪,特地又點了他的睡穴,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自己則脫了濕漉漉的衣裳晾在外麵的椅子上,躺在床上,想著臨行前王爺交代的任務,第一件雖然有些波折,總算是辦完了。
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連忙又將濕透的衣裳穿上,打開了房門,外麵蔣曄已經換了衣裳,撐著一把傘,懷裏抱著一堆衣裳站在門口,見到陸越出來,笑了笑,說道:“那個,我看你沒有帶換洗衣裳,身上的衣服都濕了,這個房間之前是我大哥住的,不好亂動他的東西,這些,是我二哥的衣裳,他,他戰死了,你若是不嫌棄。”蔣曄其實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覺得二哥戰死了,穿死人穿過的衣裳不太好。
陸越聽明白了,沒等她說完便接過了衣服,點了點頭:“多謝。”
“不客氣。”蔣曄擺擺手,小心地往屋內看了一眼,終究還是問道:“那個,蘇唯,沒醒吧?”
“沒有,我點了他的睡穴,應該會睡到明天早上。”陸越看出她的擔心,便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蔣曄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算了,隻自己點了點頭,擺擺手便走了。
她本來是想問問陸越能不能幫蘇唯換下身上的濕衣服,畢竟他也是為了自己才被大雨淋濕的,這樣穿著濕衣服睡一夜,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但是想來以陸越的性子,問了也是白問,隻好委屈蘇唯了。
蔣曄走後,陸越看著手中的衣裳呆了一會兒,才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換上了她拿來的幹淨衣裳。
之前他也不是沒穿著濕衣裳睡過,隻是如今要睡在別人家的床上,不好把床也弄濕了,才把衣服脫了下來,如今換上了一身幹淨衣裳,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枕著手臂躺在床上,陸越微微出神,蔣晨,那個在京城曾見過幾麵的男子竟然就這麼死了,從來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內心,也難免生出幾分感慨。
蔣曄本來還擔心第二天早上蘇唯醒了,看到陸越與自己共處一室會不高興,還想著要如何安慰他才好,卻沒想到自己前去敲門的時候,陸越已經走了,隻有蘇唯還在地上倒頭大睡,蔣曄也不知道他的睡穴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想了想,趴在他身邊試探著叫了一聲:“蘇唯?”
沒有反應,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蘇唯?”
還是沒有反應,陸越這昏睡穴到底要讓他睡到什麼時候啊,蔣曄有點不放心起來,推了推他的肩膀:“蘇唯?醒醒。”
怎麼還是沒有反應,蔣曄忽然想到什麼,緊張地抬手放在了蘇唯鼻下,手指剛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對著她笑:“蔣曄,你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他忽然出聲,蔣曄被他嚇了一跳,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肩上,從地上爬了起來:“蘇唯!你嚇死我了。”
“你真的以為我要死了啊?”蘇唯看她好像真的受驚不小,還有點生氣了,也連忙一個翻身從地上起來,感覺到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伸手一摸,才發現身上都是濕的,再想想自己剛才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地上,連忙拉住蔣曄的胳膊問:“等等,我昨天晚上不會是睡在地上了吧?”
“額。”蔣曄不敢說實話,隻好背對著他,有些忐忑心虛地說道:“你昨天被陸越點了睡穴,我好不容易把你拖回屋子裏,你這渾身都是濕的,我又不能給你換衣服,也不好把你放在床上嘛。”生怕他會生氣,又連忙轉過身來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趕快換身衣服吧。”
蘇唯雖然生氣她竟敢讓自己睡在地上,但是方才她說得話也無從反駁,隻是敲了敲她的腦袋:‘算了,這次不跟你計較。”剛才好像聽到她說到一個人的名字,蘇唯不由皺眉:“陸越?你是說昨天那個人?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昨天我睡過去之後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蔣曄無奈,連忙說道。
“那,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神神秘秘的?”蘇唯還真的很好奇。
蔣曄想起陸越特地跟自己說過的,她跟成王的關係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她也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和成王的關係,橫生事端,便笑了笑,隻說:“他這個人,神神秘秘的,其實隻是給我送了一套指間刃,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啦。”
“指間刃?”蘇唯有些懷疑地看著她:“那是什麼?”
“嗯,怎麼說呢?”蔣曄想了想說道:“是一套暗器,之前我見人用過,覺得很新奇,所以托他也幫我打了一套。”說實話陸越拿出這個東西的時候,她自己都楞住了,沒想到成王還記得這件事,多少算是有點良心吧,也沒有枉費自己提心吊膽地給他送吃的送了那麼多天。
“那為什麼非得單獨說?”蘇唯還是懷疑。
“就是說!”蔣曄很認真地點頭表示自己很認同他的觀點,不過又解釋道:“他這個人很奇怪的嘛。你身上穿著濕衣服,不難受嗎?不趕快換衣服?”蔣曄生怕再問下去,自己真的要露餡了,隻得連忙轉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