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霏凰進入房間,便隨處找了一處坐下。不待雷樓繼續笨拙地愣神,她就直接開門見山,不給他產生過多想法的可能。
“雷公子,現在關門外的雪道情況如何了?依你看,大概要多久才能清除完畢?”
見錦霏凰談的是這事,雷樓也頓時認真了起來,他一臉嚴謹地算籌著,開始詳細地為錦霏凰將當下情況一一道來:
“錦小姐,那雪道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糟得多,其中的還有些地方透著詭異,經我這兩日的勘探,姑且算是有了大致的處理思路。”
錦霏凰聽著,卻是有些麵色凝肅起來。
“連雷公子都覺得棘手嗎?這大雪封道,怎會如此麻煩?”
雷樓皺了皺眉頭,似在考量著什麼般遲疑到:“這個......那情況並不簡單,甚至有些地方我也還沒能想明白......怎麼說呢?按理說,一般雪的堆積並不會堆積成那種程度的......”
錦霏凰眼眸中微光一動。
“官道上的雪,要比別處的雪積得相對要厚實不少。而且,自然堆積的雪,多為蓬鬆地層積。就算考慮到幽門關外特殊的峽穀地形,有較大的可能會將陡崖兩邊的積雪堆疊到穀下。但是,據我的勘探測量,積雪的密實程度也有些過於超出了點。另外,整條山道幾乎都被從頭道尾封住了,越往中段越要結實厚重。總之,並不那麼容易清理。”
雷樓偷偷瞄了眼錦霏凰,關注著她的表情,顯得很是有些愧疚。
“對,對不起,錦小姐,雷樓沒能及時解決這封道之事......”
“這怎麼能怪雷公子呢?”錦霏凰溫睦地笑了笑,“本便不是雷公子的過錯,霏凰反倒要謝謝雷公子,這幾日來多勞費心了。”
說著,她便對雷樓微微一禮。
“不敢不敢,雷樓怎敢受錦小姐這一禮?”
雷樓慌忙勸阻,心中分感不安:“不能為錦小姐排憂解難,雷樓深感慚愧......”
“雷公子,你適才說,那封道情況似乎透著些怪異之處,不似是自然堆積?”錦霏凰凝眸看向他,語氣有些凝重,“那麼,又沒有可能,這大雪封道,不是自然形成,是人為的呢?”
“人為?”
雷樓頓了頓,目光凝了凝,遲疑道:“這個,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要說是人為,這可絕不容易,況且,又怎會讓幽門關守衛毫無察覺並不加以阻止?”
“再說了,這也不是一朝一日之功啊。”雷樓苦笑著,“據說,那城外的官道就是一夜之間被封了的。”
聞言,錦霏凰也是沒了話語。但她回憶起當初在通玄關,範關守諱莫如深的話語和善意而隱秘的提醒,以及,今日在邊涼茶館聽到的茶客們的閑談,這些令她始終覺得這次的大雪封道不會那麼簡單。
而且,這雪道一日不清除,弟弟錦霏嵐就多一日處在危險的隱患之中。雖然據秦羽鋒所言,他是與項鎮軍一起出關的,但是,沙場上的瞬息萬變,可是容不得她盲目樂觀。就算退一步來講,半路離隊擅自出走的行為,弟弟錦霏嵐也不是做不出。
想到這,錦霏凰不自覺地輕咬起了唇。
“那......不是人為的,但會不是有這個可能,是有人用了什麼其它特殊的方法。例如——術法?”
聽到這個猜測,雷樓眉頭皺得更深,眉宇間幾乎都要成了一個“川”字。他苦惱地思索著,思慮有頃,方才不確定地開口:“這個,我也不是太肯定。這方麵應該錦小姐你懂得更多一些吧。你在空崖三年,應該是知道不少術法的。不過據我的印象,建蒼可從來沒有可以辦得到這個的術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