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清晨的朝陽中,北冥軍士們依舊是早早地起了營,簡單地以稀粥填肚後,便準備繼續出關清雪。
但,卻被意料之外的來人給製下了行動。
“嶽參軍,還請北冥軍的諸位留步。”
一身常服掛劍的秦羽鋒笑著叫住了現今統領駐留幽門關北冥軍餘部的嶽參軍,阻下了一眾北冥軍的去勢。
“秦將軍,吾等事務繁忙,還要趕著去清理關外的雪道,並沒有像你一樣的空閑時間,希望你到這兒來,並不是因為什麼浪費時間的小事。”
長髯方麵的嶽參軍緊盯了秦羽鋒一眼,語氣隱隱帶著一絲責問之意。
秦羽鋒對上了嶽參軍威厲的目光,麵上的笑意不變,眼睛深處有一絲精光閃動。
“嶽參軍此言未免有些不善吧,我現在可是幽門關權關守,難道我來找北冥軍,就必須是什麼禦敵守城的大事嗎?”
“那倒未必,不過,這裏是北冥軍的軍營,並不是你轄下的天威軍,就算是你現今身為幽門關權關守,也是無權過問北冥軍的行動。”
秦羽鋒笑了笑,麵色微微斂了起來,他看向嶽參軍淩冽的眼光,話語之中的笑意也是隱去了:“嶽參軍所言不假,我確實無權過問諸位的行動,但是,沒有要事,我又怎會阻下爾等?”
嶽參軍聞言,也是正視向秦羽鋒,給他一個能夠行使屬於幽門關關守權力的可能:“在緊要關頭,權關守確實有權在一定程度上調動北冥駐軍。隻是,秦將軍,你認為現在有什麼事是比我們北冥軍清除雪道更為要緊的嗎?”
麵對嶽參軍這有些顯露鋒芒的話語,秦羽鋒的臉上卻又是帶上了笑意。
“那當然,嶽參軍,我要告訴你一件好消息——雷家雷樓,已是定下了雪道的清通之法。”
此言一出,原本氣氛有些凝肅的北冥軍眾將士們,臉上都不由帶上了一絲喜色,那正與秦羽鋒針鋒相對的嶽參軍也是消散了幾分敵意。
“真的?那他現在可是已經在清理雪道了?現在已經清除了多少?”
聽到雪道可以被清通的消息,嶽參軍已是摒除了對秦羽鋒的種種不滿,懇切地向他詢問到。
“不,並沒有。”秦羽鋒笑了笑,看著嶽參軍又有些冷冽的臉色,緩緩加了句:“在清通之前,還需要準備好一些必要的物資。”
“物資?”
嶽參軍麵色微緩,重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笑意盈盈的少年,心中有了一絲防備。
“要物資為什麼要找我們北冥軍要?我們要是真有什麼玩意兒能清理雪道的話,早就拿出來用了,哪還等得到他來說?”
“嶽參軍先別著急嘛,本將既然來了,那就是肯定你們這兒是有的。”
狐疑地盯了秦羽鋒片刻,他的麵色卻是未改分毫。雖然嶽參軍心中的懷疑並未衰減多少,但為了能早日將雪道清通,以便項鎮軍早日回關,他還是出言問道:“那麼,不知秦將軍,要我們北冥軍拿出什麼?”
見終於提到了正事,秦羽鋒也是輕鬆不少,語氣平淡地報出了雷樓今日一大早便來找自己要的物資:“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食鹽,以及,消石”
“什麼?”
嶽參軍詫異地看著秦羽鋒對向自己微笑的臉,知道這種事他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搞什麼鬼,這樣他反倒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嶽參軍莫要疑惑,說來我一開始也很驚訝,但我問起來,雷樓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這是他發現的獨家清雪法門。”
看著嶽參軍那幾乎與自己一開始聽到的異樣的反應,秦羽鋒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嶽參軍緊鎖著眉頭打量了秦羽鋒一眼,心中思索了半晌也是對這兩樣東西對於清雪的作用毫無頭緒,最終也隻得出聲問到:“那,要多少?”
“那自然是有多少拿多少,這些東西越多,關外雪道清理起來也自然就越快。”
秦羽鋒笑著說到,看向嶽參軍的眼底深處卻是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果然,嶽參軍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本便緊張憂慮的臉上更是徹底地失了顏色。
“食鹽還好說,雖然我們沒有太多,但大不了將士們一連啃幾個月饅頭也要給他省出來。但是消石這玩意兒——北冥軍中都是真漢子,可沒有靠這個解決腹瀉跟傷寒的。”
似是早已料到了這情況,秦羽鋒瞥了眼苦惱的嶽參軍,語氣故作輕鬆地道:“既然如此,那麼北冥軍隻要拿出全部的食鹽便好,至於消石,我天威軍中倒是有些貯存,那就由我們出好了。而且,要是你們拿出的食鹽不夠的話,我這邊也會拿出充足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