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的風雪又起了,激蕩的風卷徹了一層浮雪,模糊了遠方的視野。
風雪之後,有馬蹄聲“嘚嘚”地響著,一支由七人組成的馬隊直迎著撲麵的風雪,破阻而行。他們騎馬的矯健身姿恣意自如,絲毫不把這些狂風碩雪放在眼裏,好像它們不過是猶若春風拂麵的搔癢。習慣之下,反而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王子殿下,這次我們出使南拓部落,是要聯盟他們的汗王,聚合他們的兵力,進攻幽門關嗎?”
一位粗豪疏放的騎馬者對著最前方的領隊大聲問道。
那隊首之人身著利落幹練的戎裝,孔武有力的手臂緊握韁繩,卻駕出了一種信馬由韁的感覺。教人一看,便知是個長年生於馬背的老手。
“幽門關什麼的,雖然也是我族渴望已久的,但是,卻遠不如我們眼前之事來得重要。”
威武的大漢目光微冷,聲音之中透出了一絲積蓄已久的怨怒。
“王子殿下是要……”
不待那粗豪隨從說完,那領頭的大漢便一個眼神冷冷地剮向了他,逼得他將那下半句話生生咽了下去。
“呼楚,管好你的嘴,莫要多言。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卻還是不懂得什麼時候該保持安靜。”
被稱為呼楚的漢子立馬不做聲了,其他的幾位隨從也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幾眼。同伴的笑有些讓他不舒服,但他也隻得憋著股氣,絲毫不敢發作。
憑借一身無人能及、足以力戰多位高手的強橫蠻力,他才被王子收入親衛之中,除此之外,他在其它方麵就沒有一點長處了。其餘那五名親衛,才是平日裏與王子一起出謀劃策、共舉大事的臂膀。
在這裏,他是地位較為低下的,要是王子不在場的話,他還敢與另五人鬥上一鬥。可如今有王子坐鎮,他卻是絕對不敢造次的。
短暫的幾句交流後,馬隊重新安靜下來。眾人專心致誌地駕著馬,穿越絲毫未曾停留的風雪。
馬兒奔上了一座小矮丘,稍有些迷蒙的視野得以更加開闊一些。在坐騎的疾馳中看到了前邊的斜側方有一隊人,看架勢,似乎正好將與他們的路線擦肩而過。
領隊大漢不由眯住了銅鈴般大小的眼睛,開始揣摩著那一路人的身份與目的。
“殿下,那些似乎是建蒼的天威軍,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似乎還有個女人。”
一位目力極好的親衛也是看到了,略一打量後,便向他細細稟明。
“哦?有個女人?”大漢不自覺地皺了眉,“怎麼又是這樣,現在建蒼的軍隊在外都喜歡帶上個女人嗎?”
不知他這顯得有些怪異的話是緣何而出,親衛們都沒有輕易搭口。
先前那被迫閉了嘴的呼楚可能是悶得久了,忍不住又開口說了句葷話:“嘿嘿,他們建蒼的軍隊一旦出征,都是許久碰不得家裏的婆娘,要是不帶上個女人可不得憋得慌嘛?”
他的這句謔語讓在場的幾位男人都是會心一笑,就連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的領隊大漢都是稍稍緩和了些不耐的麵色。
一陣笑謔過後,那先前告知領隊大漢遠處情況的親衛又近身問了句:“殿下,那些建蒼的天威軍都是武裝齊備,而我們卻是輕騎出營。雖然他們可能並不適應雪原的氣候,戰力要打一些折扣,但也畢竟是有人數優勢的。這要是衝突一下,我們並不能確保沒有折損。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