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微微一愣,接著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我沒去?嗬嗬,我在店裏一直等到深夜店打烊,晚上回家因為沒帶傘而被雨淋,計程車不好打吹了那麼久的寒風,而你卻連一通電話都不打給我,還認為我壓根就沒去。”

信和雲心中一顫,不禁有些動容,他竟然在店裏等了自己這麼久。他皺緊眉頭道:“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我昨晚的確是有事太忙所以遲到,可你呢?是啊,我不過是你的粉絲,隻要你跟我說會和我一起吃飯,哪怕是假話我也會高興很久的白癡粉絲。所以我根本就不該奢求你會等我,或者自我安慰你一定會來。”

桓熙的眼眶濕潤起來,連他自己都在心中暗暗佩服自己哭戲一流,眼淚說來就來。他吸了吸鼻子道:“其實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話,完全不必用這種方式玩弄我的感情。我不是那種會像狗皮膏藥那樣甩都甩不開的粘人粉絲。”

信和雲感覺心裏很沉重,他低聲道:“我沒有。”

“那我給你打的那麼多通電話,發了那麼多條短信你是故意裝作沒看見麼?現在又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主動給我打電話?你覺得我會怎麼想?”

信和雲沉默著,他的確沒有收到一通未接來電和短信。

看到信和雲沉默,桓熙扯出了一絲笑容道:“我明白了。”他掛斷電話,轉身向片場外走去。信和雲當然不會收到一通電話和短信,因為後來他壓根就沒有打。

桓熙看了眼手機時間,信和雲這邊暫時搞定,他決定順便去醫院看聞洛,在轉身走出門口時還特意留意了下信和雲的方向。

信和雲並沒有追出去,而是沉思著,如果桓熙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他緊鎖著眉,靠在椅子上感覺有些煩躁。他煩躁的並不是自己與桓熙間的誤會,並不是魏詩寅的懷疑,而是當他看到桓熙憔悴不堪的樣子時,他心痛了。

信和雲閉上雙眼,眉頭皺的更緊。他討厭這種心情,這種感覺他隻對陳涉產生過,他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確切的說他懼怕這種感覺,因為他怕自己陷進去之後會再次得到深深的背叛。

陳涉一直是他心上的痛,哪怕之前兩人再痛恨對方,他做的再決絕,他也是真心深愛過陳涉的。以至於在得知他的死訊時難過的幾天幾夜都消沉的打不起精神。

而桓熙就是一個特別像陳涉的人,無論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還是生活習慣,簡直就像是換了層皮囊的陳涉,開朗靈氣。但是性格卻比陳涉單純太多。也不似陳涉有心機。

信和雲不禁頭疼,再次遇到一個有感覺的人,他是否可以再次放手認真去愛?

信和雲扶額,他該如何是好。

桓熙走出門口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桓熙看了屏幕,眯起了眼睛,湊近了又看了看,確定屏幕上閃爍著的的確是“偶像”二字時才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錯。

心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他按下通話鍵將手機放在耳邊剛“喂”了一句,就聽到那邊一個冷冷的聲音:“五分鍾之後出現在我的辦公室。”然後就是一片忙音。

桓熙忍住想把手機扔出去的衝動,剛剛分開沒幾個小時。還在自己家睡過一晚躲避了一場大雨,怎麼跟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這麼得瑟!

桓熙安慰自己他是自己的領導,而自己就是下屬,剛剛那是職場上領導對下屬的正常命令語氣。

但是也不能因為自己是下屬就可以接受他一次又一次跟自己玩脾氣,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軟包子!桓熙如是想著,果斷打了回去。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接通,接通的一刹那,桓熙立刻道:“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說清楚。”桓熙決定硬氣一把。

“如果你完全不關心你要接的兩部戲的劇本的話你可以選擇不來。”然後電話再次被掛斷。

“媽蛋……”桓熙握著電話,他想硬沒硬起來,算來算去隻得硬著頭皮打車去公司。

來到公司,從大堂衣著亮麗的前台到辦公室內身穿職業套裝的小職員們,桓熙覺得相比之下自己邋遢的簡直像是進來收廢品的,誰叫他為了去見信和雲而故意將自己打扮成這幅德行。

當他推開樊夜那扇樊夜辦公室的門時,坐在白色曲線形辦公桌前的樊夜正跟站在身邊的西裝男子說些什麼。室內潔淨的一塵不染,雪白色為主色調的室內裝潢如第一次來時各處都配著新鮮綻放的白色係的鮮花,尤以樊夜辦公桌上玻璃瓶裏那一束近百朵的白玫瑰最為高雅。很明顯這個房間的所有花束都有人會定期更換,以保持花束的新鮮美麗。

再看樊夜身邊的職員,從經紀人到助理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他身邊的此男就是一帥型男,跟髙律凡一樣屬於走在街上極為吸引人眼球的那種。此型男看起來還特潮,一頭亮麗的紅頭發不說,一隻耳朵上還打了耳釘,卻因為那張幹淨帥氣的臉而絲毫沒有痞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