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直到下車,都沒有多問什麼。她讓瓊姨出來接自己,讓李叔送顧知然到顧貝貽那裏。
顧知然沒有去顧貝貽那裏,他讓李叔把她送到a中,她跟喬之深的母校。a中是一間百年老校,也是a市最好的中學。
a中的學生基本分成三類,學習好的、有錢的、有權的。顧知然是靠著自己的能力走正門進去的,屬於學習好的。而喬之深不屬於這其中的任何一種,他是高一下半學期插班到他們班的。
喬之深報道的那一天,他在講台上簡單介紹了下自己:“大家好!我叫喬之深,從c市c中轉學過來。”顧知然坐在台下,抬頭看著他,覺得這位新同學長得挺帥的,雖然穿著寬大的校服,但是掩蓋不了他的顏值,隻是感覺有點高冷,估計不怎麼好說話。
她還沒在心裏對他評價完畢,就聽到班主任說:“喬之深,你就坐到中間第五排的那個空位,顧知然旁邊。”話畢,就看見喬之深背著春日的陽光向她走來,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喬之深稍稍拉開了椅子就坐下,顧知然自覺地向另一邊挪了挪位置。他們是班上唯一男女同桌的,其他同學都是男男同桌或者女女同桌,這樣的認知,讓顧知然稍稍紅了紅臉,她不敢看他,隻能裝作認真聽課,死死地盯著黑板。
同桌生活就此拉開了帷幕,喬之深一如顧知然所想的,高冷到不行,他們同桌一個星期,都沒有說上一句話。有這麼一座大冰山在旁邊,顧知然開始懷念自己獨自一人霸占兩個位置的日子,更懷念葉倩倩跟她同桌的日子。葉倩倩是她的閨蜜,也是她的第一個同桌,不過在a中上了一個學期就去了英國。
其實喬之深不單單跟顧知然無話可說,跟其他同學也一樣。雖然是在學校,但這裏的學生都是人精,看他來自那個經濟發展落後的c市,估計是個窮小子,不知道靠了什麼親戚,才有幸來到a中讀書。加上那時候每個人都是穿校服,最能顯擺的就數腳上的運動鞋了,偏偏喬之深穿的是國內沒得買,a貨隨你買的aj,大家就認定他腳上的是a貨了。
顧知然還記得自己跟喬之深說的第一句話:“同學,能不能教我一下這道題啊?”顧知然那會兒由於小時候的原因,也是不怎麼說話,除了葉倩倩,跟其他同學也沒什麼交情。
她當時想著他那麼高冷,也沒期望他一定會幫自己,出乎意料的,他拿過她的題目,看了一下,就開始在草稿紙上教她做題。他教得很認真,而且說得也很容易懂,讓顧知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事後,她衷心了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還保證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讓她幫忙。
她一副為朋友上刀山下油鍋的模樣,讓喬之深的冰山臉開始融化,露出了春日般的笑容,說:“以後不懂的,盡管問我。”
兩人和諧的同桌生活就從那天開始。
高中生活很乏味,不是上課就是做題,但自從有了喬之深這個同桌後,顧知然覺得上學是一件讓人無比期待的事情。
有了喬之深的幫助,顧知然本來有點不上不下的成績終於提上來了,經常在班上的前五名,有時候還有幸站在喬之深的身後,當個第二名。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可以跟他並肩而行。
“顧知然?”一聲粗獷的聲音把顧知然從過去的思緒中喚了過來,她抬頭就看見學校門口的保安大叔正向她招手。
“王叔。”顧知然走了過去,對他笑了笑,“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你高一那會兒,隔三差五的就請假回家,想不記得都難。”王叔打趣道。
“嘻嘻嘻……那時候身體不怎麼好!”顧知然尷尬地抓了抓頭發,那時候她經常痛經痛得要請假看醫生。
“幸好你男朋友後來天天陪你跑步,不然照你這樣的請假頻率,對成績肯定有影響。”王叔說。
“什麼男朋友?我當時沒有男朋友。”顧知然立刻否認,她知道王叔說的是喬之深。
“哎呀,王叔也年輕過,你們小年輕的那點心思,我還是懂的,現在你們都畢業了,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啦!”王叔不信她的說辭,“那個天天陪你跑步的學生不是你男朋友?即使真不是,那肯定是很喜歡你,有幾個願意天天這樣陪你跑步。”
聽王叔這麼說,顧知然有點不知如何解釋下去,隻是簡單的說:“他真不是我男朋友,隻是當時跟他打了個賭,反正就因為這樣才天天去跑的步。”
“那他肯定是輸的那一個。”王叔立馬接話。
顧知然笑了笑,沒說自己才是輸的那一個,因為覺得這事情越描越黑。
“王叔,能不能讓我進去學校走走,我六年沒回來了!”顧知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