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幫龍門仁進行第二次體檢之後,王輝總是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仿佛他成了一樁什麼秘密的罪惡案件的同謀犯。
守護一種秘密既成了他的責任,又成了他的負擔。
隱隱約約地,他需要解脫這些無形的重壓。
但是,事情的奇怪就在這裏!
關於龍門仁有兩套呼吸係統這個這麼偉大的發現,還有更神秘的血液循環係統,這兩個如此能引起轟動效應的事例,王輝竟然糊糊塗塗地不能將其對外公布!
不是他不想公布,而是他為什麼不能公布,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搞不明白。
其實,他並非偉大得淡薄功利。
他畢竟還很世俗,他甚至想值此而一舉成名章出人頭地。
並值此爬上醫院的領導層,從此擺脫惟命是從章任人擺布的尷尬現狀。
但偏偏他就不能將之公布,甚至於對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說!
莫明其妙地他就信守了什麼承諾一樣。
沒有人要求他這樣,甚至連一點暗示都沒有。
可他自己卻很堅定地信守著這種要求。
這使他又痛苦又鬱悶,竟如刺在喉一樣難受。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兩天,可是王輝仍然感到心裏有一種難以明狀的壓抑感,憋得心裏難受,多想找人一吐為快!
但是,他不能!
每當他靠近別人時,他不是談有關龍門仁的事尤可,一旦他想著談那件事時,他不是語無倫次就是犯老年癡呆症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對於他的這種狀況,不僅是王輝本人急,那個躲藏在他背後的神秘特別行動小組也很急。
他們偷偷從北京派來一個權威醫生,前來協助王輝解脫那種道不清章說不明的病情。
可是,當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尋找解脫的辦法時,卻一點都不知道如何解困。
看著王輝犯迷糊的樣子,李誌良心事重重地在他身旁坐下,拿出了手機把玩。
李誌良的眉毛擰到一起,額頭上現出一條條皺紋。
他眯縫著眼睛,看著身旁的王輝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
看他迷茫章犯糊塗的樣子,想想即使自己和他說什麼來著也是白搭,就隻好歎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抽煙”就伸手到褲袋裏摸。
“抽煙不好,一是對身體沒有好處;二是醫院裏有規定,在醫院內是不準抽煙的。”
“怎麼,不犯糊塗啦?”
“誰犯糊塗?犯什麼糊塗?”
“哎,剛才和你說龍門仁體檢的事時,你……”
“……”王輝又來了一串糊話。
神情又開始迷茫了。
李誌良想,怪啊,怎麼一提到體檢兩個字,他講話就舌大了呢?
而且盡講糊話。於是請教北京來的醫生,那醫生幾經診斷,才發現了問題的症結所在,試探著說道:
“他得的有可能是特定記憶喪失,就是說他的神經末梢被人用某種頻率或者聲波導致粘膜缺少,所以會導致暫時性失憶,這種失憶帶有指向性。即某些字眼不提的話,他跟沒事人一樣。等我開些神經藥物給他試試,一兩天可以初步好轉的話,說明沒有判斷錯。但仍然不能提那些敏感字眼。”
謝天謝地,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這樣子一來,豈不是整個調查工作都得停頓下來?
既然在王輝的嘴上套不出情況來,那總得要找個方向來突破吧?
找哪個呢?
這下子輪到李誌良犯糊塗了。
他心煩意亂地反抄著手,在醫院的病房前的走廊慢慢地踱著步。
卻忽然聽得有個人從走廊拐角的地方邁著清脆的腳步聲走過來。
李誌良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病人龍門仁的親屬周豔。
隻見她遠遠地看到王輝後,眼睛為之一亮,她揚起手臂想打個招呼什麼的,而與自己正麵而來的王輝也是一陣激動,剛想做出回應時,他一眼就看到了李誌良,立即裝作互不相識的樣子,兩人冷冰冰地迎麵而過。
這些細微的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李誌良犀利的眼睛啊!
原來,這兩個人是相識的。
李誌良的大腦立即掠過一個大膽而驚人的計劃,便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地走開了。
看到周豔和王輝是相識之後,李誌良開始有了思路!
正如俗話說的那樣:解鈴還需係鈴人。
這個龍母廟裏冒出來的龍門仁,既然是周豔送來的,又是她的親屬,問她就最清楚龍門仁是從何而來的?
來曆如何?
為什麼他身上有那麼多的神奇力量?
竟然能夠至人特定記憶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