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點用力,陸南枝的辮子被弄亂了不少,耳朵邊的頭發散了下來垂在肩側。
她有點惱但是她並不是會輕易發火的人,加上徐晚舟還在那邊,她更不敢有什麼大動靜。
至少,她在這麼狼狽的時候不想讓他看見。
陸南枝扯住頭發,白嫩的麵孔露了一絲慍色,兩側的臉頰被炙熱的陽光曬得通紅,一時間也看不出來到底是氣的還是因為太熱。
總之,男生見到女生這個樣子,要麼會心疼的想要替她遮陽,要麼更想欺負一下。
而秦律屬於後者,甚至想把她欺負哭的那種。
陸南枝未察覺到他的眼神,清澈的眸光在他的身上流轉了幾秒便很快的收回了視線,紅唇緊抿了一下,語氣中藏著不易察覺的不耐煩,“你喊我,我就要理嗎?”
先不說理不理,就是秦律隻要一找陸南枝就不可能有好事,還不如裝作聽不見。
她的話說完,秦律的臉以可見的的速度變了變。
他最受不了別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更何況還是從陸南枝的嘴裏說出來的。
“你最近有點飄啊陸南枝,你可別忘了你們家的處境,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與地位!”秦律說著突然靠近過來一小步,身子堵在她麵前,臉頰傾斜過來在她耳邊繼續說:“看門的狗離開了主人就什麼都不是了,更何況你在我這裏還不如一條狗重要!”
看門的狗很有可能跟他處出來一點感情,可陸南枝不會。她在他心裏隻是一個可以隨時使喚的小跟班,以及,可以隨時、隨地、隨意羞辱的存在。
可他的話並沒有得到陸南枝的任何反應。
與其說是不往心裏去,倒不如說是習以為常。這樣的話她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習慣了隱藏住自己的情緒,習慣裝作內心毫無波瀾的樣子。
“說完了嗎?”陸南枝將頭發向後揚了揚,懷裏抱著作業本向後退了一步,平靜的麵孔看不出任何表情,“說完了的話,我就走了。”
語畢,陸南枝轉身要走,眼睛卻情不自禁的轉向了剛剛徐晚舟的那個方向。
正巧,他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心尖狠狠地顫悠了一下,陸南枝迅速撤回視線低下頭,將臉蛋埋在了長發之間。
可誰料身後的秦律突然跟上來,伸手扯過了她的肩膀,手掌加重力道然後用另外一隻手推了陸南枝一把,最後等她向後退的時候再迅速的打翻她手裏的作業本。
瞬間,一本本練習冊在空中形成一條不規則的弧度,最後散亂的落在地上,砸在了陸南枝的腳邊。
全班一共五十六個人,作業本散落下來的與地麵碰撞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這讓剛剛注意到這裏的徐晚舟再次把視線定格到此處。
“我有說讓你走嗎?”秦律收回手,眼神極為厭惡的盯著麵前有一絲慌亂的女孩,心情瞬間清爽了一點,“你媽沒教過你怎麼跟別人打交道,那她也沒告訴你該用什麼態度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