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吧。你手心沒弄傷,這個總拿得動。過幾天就沒事了,別再給我找麻煩!”
田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手背紅腫,垂頭默默咬麵包,眉心微微擰著,側麵看起來異常地美好又無辜,樣子有點孤零零的可憐。
向青鬆回過神來,忙轉開眼睛,暗下決心千萬不能再被他裝模作樣的樣子迷惑。
讓田水一個人呆著吃早餐,向青鬆還是去把他的被套拆了,洗幹淨了晾起來,棉被也擦了汙漬,拖到陽台上曬,地毯更要費一番功夫來清理,不禁在心裏罵自己變婆媽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手指動不了,做事異常辛苦,在家門口向青鬆讓他自己動手脫個鞋子,他就淚汪汪的。
這樣“柔弱”的田水讓向青鬆很傷腦筋,思來想去,還是不忍心把他丟在這裏自生自滅,打消要出門旅行的打算,隻好自願留下來當保姆。
田水受傷的隻不過是手,但他好像已經自動把自己歸類為生活不能自理的傷殘人士,除了張口吃飯,躺下睡覺,剩下的一切就全丟給向青鬆打理了。
向青鬆的日子清苦了,燒飯這樣的份內工作就不說了,飯菜端上桌子,還要一口一口喂他吃飯,誰讓他連勺子也拿不了。田水倒也不覺得一個大男人讓人喂食有什麼不好,吃得很是愜意,還時不時挑剔一下飯菜的口味,指定下一頓的菜單。
病人最大,向青鬆莫名其妙的也就什麼都由著他。
做飯打掃,擦擦洗洗,圍著他忙前忙後,這些都不在話下。
讓向青鬆為難的是,田水的手,要自己脫衣服都很困難,上廁所自然不方便,一個人洗澡更是辦不到。
“我要去洗手間。”
一聽到田水這麼說,向青鬆就隻好硬著頭皮跟他進去,替他解開褲子。
明知道解決個人問題不方便,就該少喝水才對,偏偏這家夥完全沒有自覺。向青鬆一天替他解了幾次褲子,不可避免地也碰到了好幾次。隻能一邊自我安慰說幸好兩個都是男人,見怪不怪沒什麼好尷尬,一邊七七八八地幫他,臉漲得通紅。
洗澡時間是最讓人頭大的。傷口不能沾水,一切就都隻能由向青鬆代勞。田水難得老實地乖乖配合,等著向青鬆幫他從上脫到下,從外脫到內。赤裸裸之後,便大大方方地享受向青鬆的搓背服務。搓完背,就給他洗胸口,然後是腳,然後是小腿……
最麻煩的地方留在最後。
光是捏著毛巾看著就頭皮發麻,向青鬆吸了口氣,惴惴的。
田水又完全沒有自己親力親為的意願,一副很悠閑的表情等他動手。向青鬆隻能抱著平常心,忍著背上的雞皮疙瘩,小心翼翼給他擦洗大腿,再慢慢往上。
洗著洗著,眼看某人的某地方毫不掩飾地迅速起了反應,那生動勃起的樣子讓向青鬆大怒地一把丟開毛巾跳了起來,往後大大退了兩步。
“怎麼了?”那坐在浴缸裏的男人鎮定地發問。
向青鬆張口結舌的,半天才憋出來:“你這混蛋,你怎麼能那樣……”
“我哪樣?這有什麼奇怪,誰被摸會沒反應?你別想太多了。”
向青鬆說不出話來反駁他,姑且相信是自己多心,定了定神,走過去低頭繼續幫他洗澡。
田水從從容容讓向青鬆服侍,沒有半分不自然,即使某個部位的狀態非常不安分,他也是一派優雅無辜的姿態,要知道這可上天入地都難得一見的向青鬆在照顧他,那個高傲的男人在如此細心的溫柔嗬護他,這是一種多麼春風得意的事
相比之下,戰戰兢兢的向青鬆似乎有點過慮了。想著即使這家夥又犯惡劣,想玩什麼花招,以那滿手紗布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成功,也就慢慢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