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正猜測間,就看見戰荳荳忽然一個熊抱撲了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裏,然後使勁兒抱著他。
“荳荳,怎麼了?”夏致急忙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慰她,然後目光看向立秋,用眼神詢問。
立秋妹妹很淡定的看向荳荳。
“夏致哥哥,你們要去北京啊?要早點回來啊!”戰荳荳哭喪著臉,誇張的表達著哀傷的情緒。
呼,是為了這事啊。夏致鬆了一口氣,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前段時間怕影響她考試的心情,所以一直沒說,今天正打算告訴她的。“傻樣,還不走呢,估計下個禮拜才出發。”
戰荳荳更加悲從中來了,無比悲摧:“可是我明天就去廣州啊。”
啊?這樣?夏致的笑容頓了一下,苦笑:“這麼巧?”
“你不早點告訴我,那樣我就可以讓小姨他們定晚點的機票了……”世界上有沒有後悔藥有沒有時光機啊?她本來覺得這安排不錯,可以回來和夏致哥哥他們一起過年的。
“你也沒告訴我啊。”夏致也無奈了,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後果。一想到原本還有近一個月的相見時間,而今似乎隻剩下一點點,夏致也有點舍不得,但,這也沒辦法。
總不能為此耽誤全家的行程。
“我忘記了……”戰荳荳可憐兮兮,用力抱緊了夏致的臂彎:“我不管,今天我要賴著你,把以後的都補回來。”
於是,戰荳荳就很不矜持的一路挽著夏致的胳膊回家了。
吃飯的時候,免不了又要和夏非寒麵對麵。戰荳荳餘光瞄著對麵那張和夏致相似的容顏,矛盾。
原本想要等成績出來以後狠狠的在夏非寒麵前得瑟,到時候再理她,可是這突如其來的分別消息,讓戰荳荳又有點猶豫了。
怎麼辦?繼續慪氣嗎?
一個小人在耳邊勸說:算了,雖然他莫名其妙確實不對,但是以前他就是這樣的啊。要不,自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次?馬上等夏致哥哥回了美國,她還要指望他這個戀愛同盟給她當間諜傳消息呢。
另一個小人在耳邊忽悠:不要!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都堅持了這麼半個多月了,怎麼可以在這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他是同盟?哼哼,他的樣子像同盟嗎?才立下協議就反悔的超級無敵大騙子,她怎麼可以向他妥協?
……兩邊拉鋸戰,戰荳荳表情變幻目光迷離。
夏非寒也在自我鬥爭著。
她居然要去廣州了?而且還是和安然那小子……真是,讓人焦躁不放心啊。
但是更多的,是舍不得。無數次,他都後悔自己跟她鬥氣這個決定,浪費了這十幾天的時間。看著她每次故意不看他卻又氣鼓鼓的眼神和表情,他就有諸多不舍,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越長,慣性就越大,讓他越發不能主動開口。
她可以跟他耗下去,可是,他舍不得啊……夏非寒的目光,第一次正麵看向戰荳荳,柔情刹那湧現,又歸於冰冷。
算了,雖然她是女金剛,但,也是女孩子啊。
應該有被寵愛的權利。
過會兒,他主動好了,主動送她回家吧。
吃過晚飯,一直沉默的立秋忽然提出想要打牌,理由是考試過後想要放鬆一下。大家雖然奇怪她這忽然的念頭,不過也都興致勃勃。
“夏致哥哥,我和你一家。”戰荳荳第一挑定對手。
“荳荳,你和二哥一家吧。”夏立秋今天難得的主見比較多:“這樣兩邊旗鼓相當。”
旗鼓相當?夏非寒的牌技那是毋庸置疑的,那加上自己,和夏致哥哥還有立秋旗鼓相當,是什麼意思?
夏立秋雖然表達的很委婉,但是夏致也看出了妹妹的七竅玲瓏心,頓時明了,笑著:“對啊,荳荳,你和非寒一家吧。”立秋這也是想在分開前,讓荳荳和非寒冰釋前嫌呢。
和他想的一樣。
夏非寒更加不笨,他們表現的這麼明顯,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次,他沒有拒絕,隻是很沉默的洗牌,算是默許。
“立秋,你是在嫌棄我水平不好吧?”戰荳荳狐疑的問。
“嗯。”夏立秋很誠實的點頭:“你算不過我和大哥。”上次四個天才少年的麻將,起碼讓他們打牌的技巧和境界提升了一大層,早就已經遠遠將憑經驗主義吃飯的戰荳荳甩開了幾條大街。
戰荳荳頓時飆淚了,立秋要不要這麼直白啊,太傷人自尊心了。要是這話是夏致哥哥說的,她可以撒嬌反抗;要是這話是夏非寒說的,她可以暴怒反駁;可是這是立秋說的……
戰荳荳隻好悲摧的默淚默認了。
自詡為賭後卻被人這麼看扁,她應該傷心失落痛苦憤怒來著,可是她的心裏,為什麼還有一點點輕鬆的喜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對麵的夏非寒。
快半個月不敢這麼正麵看他了呢,忽然有一種很想仔細看、怎麼也看不夠的感覺。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夏非寒也抬起頭,目光交接。
顫顫,各自想逃避,卻終究交纏舍不得。
他的目光清冷依舊,一眼卻讓她心底殘存的火氣瞬間就滅掉。戰荳荳忽然有點懷疑,自己這慪氣式的證明是否值得,她所努力要證明給他看的東西,他是否在意,而且,和這缺失的十幾天相比,哪個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