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的接過箱子,另外一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朝著某處邁開長腿。
呃?戰荳荳茫然的感覺著自己的手被握進溫暖的掌心,心裏頭有點怪怪的。來不及抽出,身體已經隨著他的拖行而朝前去。
她以為這麼手拉手應該是戀人之間才做的事,比如她跟夏致哥哥;但是看著夏非寒那麵無表情的側麵,她卻覺得現在的一切也很自然……或許,他隻是因為趕時間對不對?
戰荳荳自我安慰著,心中沒有一絲想要脫離的念頭。跟夏致哥哥手拉手,是那麼溫溫馨馨甜甜蜜蜜,和夏非寒手拉手,感覺好像很不一樣啊。
……或許,隻是從小到大沒跟他這麼友好的親密過……戰荳荳再次自我催眠。
夏非寒的手握得非常的緊,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微微有點出汗。表麵上雲淡風輕好像絲毫沒在意自己這狀似“下意識”的動作,其實心中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
他好怕她會甩手放開。
幸好沒有,她隻是遲疑了一下,驚訝了一下,就再也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甚至到最後,他感覺到她的小手還微微用力拉住了自己。
夏非寒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安檢口,分別處。時間本來就不充裕,幹脆就滅了他們舍不得要想盡理由多留的念頭。
手終於放開,兩個人默默排隊,就看著並不長的隊伍慢慢變得更短。
還有一個人。
戰荳荳終於憋不住了,夏非寒死麵癱沒表情,自己這個送行的好歹拿出點誠意對不對?偷眼瞄了瞄他的側臉,暗暗搓了搓手,然後一把從側後方抱住了他的腰:“非寒哥哥,你一路走好啊!”
她抱著自己的時候,夏非寒內心雀躍。這是他想做的事情,又怕會不會太過。這次回來,他已經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情,他不知道上天會不會永遠給他這麼好的運氣。誰知道,他不敢做的,她做了。
很想回頭把她就這樣抱在懷裏……但……
她的聲音為什麼要假裝的這麼沉痛?還一路走好……夏非寒頓時理解,某人的行為雖然契合了他的希望,但是心態上,還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
她這還玩兒呢是吧?簡直是無視他那麼不舍得的內心啊。
夏非寒一掌按住從自己腋下鑽出的腦袋瓜,很不客氣的捏著她的腦袋把她拎到自己身邊,而後一個大抹頭:“死滾。”
戰荳荳揉著自己的腦袋瓜,就見那頎長優美的身影,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向安檢通道……“靠!夏非寒!你個死沒良心的!”居然都不回頭看她一眼……
因為回頭,他會舍不得啊……夏非寒冷漠的表情在聽到她的呼喊後微微動容,但,腳步未停的朝後揮了揮手:“老實在家。”等我。
走了哈……戰荳荳微微愣神,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裏忽然空空蕩蕩……她還沒找他算賬呢……
呆立了半晌,直到覺得空調裏都覺得有點寒意。掌心裏他留下的體溫早就消散不見,戰荳荳抱緊了雙臂,原地跳跳取暖。
有什麼好難過的,送走了那個大色狼,應該開心才對——而且,離別,不就是為了再次相見?短短半年,她都送他三趟了,還離別愁緒哀怨個毛……
甩甩頭,戰荳荳自我鼓勁兒:gogogo!出發去咖啡店!
還在新年中,咖啡店的生意沒有平常好,但臨到初七,已經有不少錯峰回來的白領歸來,倒也不算太冷清。戰荳荳一個電話回家,好不容易說服了老爹老媽,結果小姨同誌就迫不及待以照顧她為借口,也要上來會情郎了。
小姨回來不打緊,關鍵是,她通風報信給未來兒子,so,晚上八點下班的時候,戰荳荳就在門口看見了擺酷的熊安安同誌。
戰荳荳仰天,拍了下額頭,嫁出去的女人果然就是潑出去的水,女生外向啊!
“看見我有那麼不高興麼?”安然略有點不爽,隨便換個女生,他安公子往這兒一站,還不得痛哭流涕的撲到他懷裏,哪像她啊,還一臉不情願——不過,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喜歡她?
“有啊,很多很多。”戰荳荳自己習慣了當護花使者,這角色轉換當真接受不來:“你說你每天這樣來接我是不是閑的蛋疼?”
話好粗俗啊。安然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蛋疼了:“你管我。”
“我懶得管你。”戰荳荳也拿他沒辦法,反正自己隻要一如既往的拒絕就好了,那種仗著男生喜歡自己老是跟人家曖昧來曖昧去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走,吃宵夜去!今兒姐姐請你!”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被路燈拉長在冷清的馬路邊上。戰荳荳帶著安然試圖找到上次和孟軻然吃的那家大排檔,但新年裏人家估計都沒出街。
“完了,喝西北風了。”戰荳荳縮縮的抱著肩膀,今天出來衣服穿少了,送完夏非寒後她就一直覺得處於冷颼颼的狀態,本來還想吃點熱乎的燒烤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