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身世顯赫的saber略微皺了皺眉,但在這張王子臉的加持下,這個動作沒有給人一絲不耐與厭煩的感覺,反而顯得他很是無辜。
“好的,我的master。”saber歪了歪頭,用極其溫柔的語調回答道。
他一定覺得不悅,故意用這種像是寵溺著自己嬌蠻情人般的語調說話。不過箱不在意這種小事,抬起手捏住衣襟兩邊,往外輕輕一帶,純絲的襯衫便順著女人柔滑的肌膚落在了地上。
看到這幅光景的saber略微睜大了自己碧色的雙眼,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說:“master的魔法回路十分完美,我們並不需要……”
“你想什麼呢。”箱斜了saber一眼,朝著自己的床走去,說:“晚安,你隨意。”
啊啊,真是一位好勝的master啊,自己不過是稍微用了點調皮的語調而已,就非得報複過來。方才那一舉動真是將他驚到了,saber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要是遇到的是男性master就好了,可惜自己運氣並非那麼好。
箱絲毫不在意自己臥房之中出現的男人,埋入柔軟的被褥之後很快便睡著了。
無法靈體化的saber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微微眯起了雙眼。
……
現世啊。
覆蓋著輕甲的右手握緊成拳,青年含笑的嘴角下沉,清透的雙眼中滿含決然。
溫暖的液體環繞著自己,靜謐的環境令箱昏昏欲睡。
這裏是……
[我的孩子們,什麼時候才能出生呢,媽媽好孤獨啊……]
耳邊傳來了自己無比思念的聲音,女人輕柔地說著,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跟自己尚在腹中的孩子們唱著安心的童謠,她伸出手,撫摸著,手心的溫度透了過來,蕩起了漣漪。
箱不睜眼,也知道自己在哪裏了。她知道包裹著自己的液體是為了她的成長,而那厚厚的壁殼則是為了保護幼雛的她。
從身體裏蔓延出的紅色血管透過壁殼將她與同胞的兄弟妹們鏈接在了一起,他們靠此互相依賴。
[啊啊,媽媽似乎很寂寞,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裏出去呢?]嬌柔的女聲著急地說,透過血管傳來的情緒讓箱皺了皺眉頭。
[我們還不能出去,還未到時候。]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回答道,他就像是這保護箱的壁殼,
身為兄長的他無論說些什麼都能讓弟妹們覺得安心。
[哥哥說的沒錯,再等一會兒我們便能出去了。]動人清透的男聲輕笑出聲。
箱抿著嘴,卷縮成一團,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母親的聲音有著惑人心思的魅力,簡單的一句話邊讓兄弟妹們躁動了起來,而她卻不知為何,比起壁殼外的母親,更願意待在這令人安心的壁殼內。
箱並不寂寞,她有著與自己鏈接在一起的同胞們。液體賦予了她所有的需求,壁殼抵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啊啊,多麼令人安心的地方。她能沉沉睡去,無須擔心。
[箱,快出來吧,快出來吧……]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似乎特別深愛箱,將臉頰貼在了那冰冷的壁殼上。
[媽媽等著你……]
女人不斷呢喃道。
[箱,為何要離開我,快回來……]
[我最愛的……孩子啊……]
那宛若要浸透她大腦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熟睡的箱猛然睜開了雙眼,撩開了被子,她迅速地坐起了身子。
風透過窗簾,撫在了箱赤/裸的身體上,因那層薄汗,泛起了一股子刺骨的涼意。
箱穩住了自己略微混亂的氣息,抬起手將額前的碎發往後捋了捋。她眯起雙眼,仔細看了看四周。
這裏是她買下的公寓套房,不是壁殼之中。在床前的沙發上,還有著一顆金色的腦袋。箱自嘲的笑了笑,母親的力量真是無比強大,身處再遠,腦海中從胎兒時便被她刻下的印記怎麼都無法全然消除。
啊……母親啊。
黑色的瞳孔放大,箱盯著自己的手心出神,心緒不知飄向了哪裏,而坐在沙發上休息的saber在聽見麵料的摩.擦聲後也睜開了碧色的雙眼,連忙起身,帶著完美無缺的微笑說道:“早安,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