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的看著段三北離開的那個方向,許久之後才緩慢移動步子,走到了石桌旁邊。剛才少女懶散的坐著這裏,吃著點心晃著腿,漫不經心的樣子惹人憐愛極了。青年深吸一口氣,撫摸著石桌,溫柔像是撫摸她的臉龐。
他眼中透出壓抑的思念跟**,半響後睫毛微動,這一點思緒也被他壓了下去。
“忍著吧,還不是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鳳鳴也出現在了假山後。他眼睫沉沉,透著一點深不可測,他站在假山旁也像是一座石像。“她起疑心了。我沒想到鳳贏會這麼快就把那封信給她。信裏邊的內容被我的下屬攔截,但是日期足夠引起鳳贏的懷疑了。他應該是抱著試探的心思,才把信的日期傳遞給了段姑娘。”
那黑衣青年偏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的兄弟,是不是還抱著一點私心?”
鳳鳴嘴唇微動,輕聲道:“抱著。鳳贏本該是冷絕狠厲的人,我也沒想到他對段姑娘會動真心,甚至不惜自己勢力折損一部分,也要離間我們的關係。”
青年眼神兒遙遙的看過來:“明先生,你也好鳳贏也好,你們最好把自己的齷齪心思收起來。我從來就不喜歡我的小北,去看別的男人。”
鳳鳴隻覺得自己心中一股鬱結之氣——即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最有資格說這番話的人,他也難受極了。可是也是知道,現在他能做的,隻有盡快登上皇位,才能給她、給她一點歡喜。半響之後他終於回道:“……多謝賢王。”
那玄衣青年,正是賢王軒轅昊!
……
半夜三更,段三北強忍著睡意從軟塌上爬了起來。丫丫小丫頭睡在外室,一點警覺心都沒有,段三北穿好緊身衣戴上夜視鏡的時候,她還咂摸著嘴說了幾句夢話。
段三北給她蓋了一下被子,翻身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她腳步飛快,一路跑到了府邸的外牆,然後後退、起跳、一躍而過!大慶大多數城市都有宵禁,這時候街上空空蕩蕩,隻能偶爾聽見打更的聲音。
黑衣少女一路本性,索性鳳鳴與鳳贏的府邸距離並不遠,大慶的老皇帝在給自己的兒子分配府邸的時候也是有心,希望他們兄弟幾個能夠好好相處,多多來往聯絡感情,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們果然有著共同的目標——奪取皇位。
也算是個諷刺了。
段三北其實早就有手段溜出來,隻是她嫌麻煩,再加上那時候信任鳳鳴,也就幹脆當了個懶散閑人,權當是散心了。
她一路跑到鳳贏的府邸,如法炮製的從牆上翻了進去,好巧不巧,落地出不遠就是一片水光粼粼——剛巧是那天她遇到鳳淚的地方。這個時間了,這裏也是空空蕩蕩,風一吹竟然有些冷清的嚇人。
段三北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大大咧咧的往裏走,上次她就是走到這裏後往回走的,正好再從這裏查起。她四處敲敲,正想要抬步往前走,卻忽然在池塘邊看到了一個人影。
段三北倒吸一口涼氣,當機立斷矮身躲進了草叢中,觀察著那個人影。樹影幢幢,相互角落,恍惚間陰影竟然與人手有些相似。段三北隻覺得苦不堪言,剛才還是‘正巧’,現在就已經變成了‘倒黴’。
她夜視鏡戴著,一眼看清楚了池塘邊的人正是白天還衝她挑釁的霍千柔霍小姐。
她穿了一身俏粉色的衣裙,臉上帶著嬌柔羞澀的笑容,正在扭著手帕滿臉期待,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段三北心想大半夜的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要跟鳳贏約會?不像吧?古人有這麼開放麼?
她還沒有想出個理所當然來,遠遠就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段三北眼睛一轉,她剛剛穿過來的時候耳朵上有兩個小耳釘,實際上一對監聽器,被她從耳垂上摘下來帶到了頭發上,後來又被放進了功德箱中,這時候倒也剛好派上用場。
她揚手一拋,精準度剛好,是個離霍千柔不遠、剛好能夠聽清楚她喃喃細語又沒有驚動她的距離。做好這件事兒,段三北就放心大膽的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安安靜靜看這對‘有情人’的半夜相會。
那男人不一會兒就靠近了霍千柔,兩個人碰麵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立刻就抱到了一起,那男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背對著段三北,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
段三北嘖了一聲,舔了舔嘴唇,一隻手緊緊的扣在耳機上。
“怎麼來得這樣晚?”霍千柔焦急道:“我等了你好長時間……父親又在逼我做選擇,鳴哥哥、贏哥哥都歡喜我,我卻隻喜歡你一個人,你卻總是來得這樣遲,莫不是想要辜負我?”
段三北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腮,心想這姑娘真自戀。
“怎麼會,隻是有些事情耽誤了。”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極輕極輕的開了口,段三北的瞳孔瞬間放大——
這個聲音,竟然是鳳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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