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修武問:“向仁他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溫久搖搖頭:“沒有,情緒不高也是因為前妻再婚,實在正常。”
這個回答四平八穩而不見敷衍,彭修武心中苦笑,想問最近落馬的那兩位高官是不是顧向仁參與調查的,又沒有問出來。無論是不是,溫久都不會給出回答的,這樣的廢話,他怎麼會問呢。
彭修武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溫久,說:“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在這裏守著吧,有什麼消息或者需要幫助的,都可以打電話找我。”
溫久恭敬地接過名片:“是,我替中校謝謝您。”
彭修武點頭,然後步伐沉穩地離去。走進電梯後,整個人就萎靡了。昨天的新聞,左晨東和鄒申民落馬,今天早晨顧向仁就半隻腳踏進閻王殿。左晨東、鄒申民與爸爸交好,算是左膀右臂了。是顧向仁要對爸爸出手,才先斷父親臂膀嗎?顧向仁這個樣子,是爸爸的報複嗎?
如果他的猜測都是對的,那林霖濤大清早送林穩穩去自己家,是不是因為爸爸已經威脅到了林穩穩。威脅到林穩穩!電光火石間,一個可怕的猜測形成。那一次,顧向仁和他大雨天找到被拋擲在荒野的林穩穩,是不是,就是爸爸做的手腳?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對世界認知的崩潰,讓他整個人都陷入渾渾噩噩之中。
“叮!”電梯門打開,彭修武才恍然回神,呆呆地走出電梯口,卻又發現,這裏不是一樓。想回到電梯裏,卻發現電梯已經走了。
被拋擲的感覺,讓彭修武瞬間清醒了許多。他引以為傲的冷靜沉穩和理性迅速歸位,在片刻之間重新做好心理建設,自信地重新踏足電梯,他還是那個卓爾不凡的男人。
林霖濤回到賓館,不出意料地發現阿奇還在睡覺,拿起水杯在馬桶裏舀了一杯水,捏開阿奇的嘴巴,灌進去。
水順著阿奇的嘴角流出來,濺濕了潔白的被褥,倒是像極了小孩子尿床畫的地圖。
“咳咳。”
阿奇還沒有清醒,水流入氣管,讓他痛苦地幹咳,直到醒來。
林霖濤驚喜的聲音讓他理智漸漸回籠:“呀,阿奇,你終於醒了。”
阿奇朦朧地睜開眼,看到林霖濤清瘦的臉龐,憤怒地說:“你這個小子,敢給我下藥,耽誤了老大安排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林霖濤無所謂地坐在沙發上,說:“擔待不起,那我就不擔待好了,你來擔待吧。”
“你!”被林霖濤嗆得無語,阿奇掙紮著坐起來,說,“你怎麼這麼可惡,你知道你耽誤了你姐姐和老大的感情嗎?”
林霖濤冷笑:“他們之間的感情?我姐姐嫁給蕭景鈺了啊,她和顧向仁之間還有什麼感情好談嗎?”
阿奇無力地靠在床頭,說:“你明知道老大還愛著你姐姐,你姐姐肚子裏還懷著老大的孩子,怎麼能做這種拆散姻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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