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仁和蕭景鈺這樣的身材,在國人中算高的了,但跟他一比,還是差了一截。他皮膚很白,是白種人特有的白,五官深邃,眉眼之間帶著驕矜之氣。一看就是從小身居高位才能被嬌寵出來的氣質,然而,對上身邊的女人,所有的驕矜都化成了溫柔。
林霖濤眨眨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那位天仙美人,就是青溪,隻不過跟當初相比,她陽光了很多,眉宇之間的哀愁和幽怨一掃而光,反之多了被嬌寵的小女人特有的柔情和甜蜜。
那個男人,自然就是青溪曾經愛之深,怨之沉的丈夫麥卡夫斯基,俄羅斯頂級豪門的下一代掌權人。那是真正的世家,傳承幾百年,顧家跟之相比,生生被比成土豪了。這樣一個控製著俄羅斯經濟政治命脈的家族,自然是青溪難攀的。
林霖濤整理好心情,滑動木乃伊似的腿,朝青溪挪去。
麥卡夫斯基擋在青溪前麵,俯視林霖濤,不滿地用英語說:“你是誰?”
林霖濤不理他,用中文說:“青溪,是我,林霖濤。”
“哦,天呐!”青溪驚呼,捂住小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霖濤,“你,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林霖濤苦笑,牽動傷口痛得直抽氣。
麥卡夫斯基輕蔑地看了林霖濤一眼,轉頭用溺死人不償命的溫柔對青溪說:“你認識他?”
青溪點頭:“是的,他是林霖濤,你記得嗎?在中國給了我莫大幫助的姐弟,他就是那個弟弟。”
麥卡夫斯基挑眉,上下打量林霖濤慘兮兮的樣子,很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青溪對滿是怨怒的林霖濤說:“你一定是有話跟我說,請跟我來吧。”
三人很快進了總統套房,林霖濤差點被室內奢華的裝扮閃瞎了鈦合金的眼,真是富麗堂皇!
十年刑期
見林霖濤一瞬間愣神,麥卡夫斯基露出不屑,隨即非常紳士地用蹩腳的漢語說:“聽我的妻子說,您在中國給了她非常莫大的幫助,感謝你,我代表我全家感謝你。”
你怎麼不說代表我全家,感謝我八輩祖宗呢?林霖濤無所謂地聳聳肩,想起還得求助這家夥,就很不爽,幹脆對青溪說:“姐姐遇到了很大的危險,需要幫助,你願意幫她嗎?”
青溪給林霖濤遞了一杯咖啡,說:“如果穩穩需要我做什麼,我自然義不容辭。有什麼事你請講吧。”
……
林霖濤離開酒店時已經深夜,他沒有打車,穿著病號服和木乃伊的裝扮,在大街上走著,顯得分外陰深詭異。
路上的人拿他當猴子看,不時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拍照。林霖濤陰沉著臉,感受著路人異樣的目光,以及自身時不時作痛的肌膚。怨恨油然而生,顧國泰,我不會放過你的。
“達令噠噠……”他的手機響起。
林霖濤摸出手機:“喂?”
顧向仁焦急的聲音傳來:“是我,你在哪裏?”
林霖濤語氣隨意地說:“醫院裏待得太無聊,出來走走。”
“嗯,”顧向仁說,“對了,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把嶽母請來一趟,你看——”
林霖濤似乎不解:“你請我媽媽做什麼?”
顧向仁微微歎息說:“爺爺病著,你姐姐的事情也還沒解決。家裏沒有能夠主事的人,保姆就很不盡心,孩子們交給保姆實在放心不下。”
林霖濤狀似不滿地說:“那也不能把我媽媽叫來啊,去年爸爸受過傷,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媽媽叫來爸爸怎麼辦?”
顧向仁知道自己考慮不周了,正猶豫,就聽林霖濤說:“不如,你把孩子送到我媽媽那邊去?”
不疑有他,顧向仁想了想,說:“也好。”
掛斷電話,林霖濤的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似乎連臉上的疼痛都忘了。事情,正按照他的計劃走。先是拖住顧向仁,讓姐姐受罰判刑;再是帶走外甥外甥女,接下來,該讓真相大白了。到時候,顧向仁知道自己的爸爸欺騙算計了自己,表情一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