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興振信步上前,進入酒吧,在吧台處與林穩穩插肩而過。
林穩穩看到季興振,詫異得瞪大了眼,連忙轉身進入人群。季興振似有所感,擺頭四顧,卻沒有看到那個帶給他熟悉感覺的人影。
是錯覺吧。林穩穩那個女人,不是已經——
人死為大。
季興振做到顧向仁對麵,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伏特加。
顧向仁冷眼看著季興振,讓他不勝壓力,尷尬地幹咳一聲:“我就知道你今天會在這裏。”
顧向仁淡漠地“嗯”了一聲。
這酒吧開了三年,他就來了三年,他本不是重酒色之欲的人,這些年卻沉湎與其中。酒吧對於公務人員來說,是忌諱。記得當初他出入酒吧被人拍了,po在網絡上。他不僅沒有道歉,反而大言不慚地說,他沒有違法,出入酒吧是他的自由和權利。
最後,那人和他雇來的水軍,也沒有奈何得了他。
顧向仁喝了一口酒,淡漠陰鷙的眼神如同X光一般掃過大堂裏。
季興振硬著頭皮打破詭異的沉默:“不如周末去打高爾夫?”
顧向仁默然:“沒興趣。”半分麵子不給。
季興振無奈:“我是約不了你了,我知道。”
“那你還來?”
一句話噎得季興振頭皮發麻:“是顧家大伯要我幫忙約你,想幫你找個合適的女人。”
“啪。”酒杯被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顧向仁冷厲若冰刀的眼神落在季興振身上:“很多人勸過我了,都失敗了。你為什麼敢來?覺得自己很有臉麵?”
季興振無奈扶額,如果不是顧國泰三請五請,還找到自己爺爺那邊,讓老爺子下令,他怎麼敢來。
“罷了,”顧向仁冷眸掃了一眼為難的季興振,“我知道你為難,周末一起去打高爾夫吧,記住,我們隻打高爾夫。”
“好,好。”季興振鬆了口氣,恍然發覺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濕,這個冷麵神的威壓,一日更勝一日了,還好他給自己這個發小留點麵子。
洗手間外,林穩穩擰眉看著排成小小長龍的隊伍,酒精能刺激人的某方麵神經,喝酒的人往往很容易上廁所。酒吧的廁所,真是該改進了,回頭跟喬希講一下。
顧向仁從洗手間裏出來,恍然看到一個女人非常麵熟。是他的穩穩嗎?可是他的穩穩從來不會濃妝豔抹啊。
林穩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顧向仁,洗手間門口,一進一出,就那樣錯身而過。他甚至看到自己,都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
這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不見,他怎麼可能看到自己還如此淡然。林穩穩不甘心地脫離隊伍,追出去,就見頂著一頭白發的男人筆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林穩穩緊追幾步之後,還是放棄了,追上去之後說什麼,問他為什麼要自己詐死?問他為什麼對自己視而不見?還是抱著他哭一場,然後被人拍到,捅出去。為他惹來無數麻煩。
顧向仁走到拐角處,見季興振已經過來了,過分美麗的臉上,帶著誇張的驚訝,指著自己的背後,嘴巴張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