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淡然點頭：“知道了，多謝。張叔，送送醫生。”
張叔應聲離去，房間裏隻剩了王君囡和顧相宜。
王君囡肚子已經凸起來了，快滿五個月的身孕，讓她行動笨笨的，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地很像企鵝。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顧相宜身邊坐下，抹著淚劈裏啪啦地捶著他厚實的胸膛：“混蛋！好好的一個人出去，回來差點少了一條胳膊。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一定會安然無恙，平安回來！這算安然無恙平安回來嗎？算嗎？”
“這條胳膊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就給你咬掉算了！”
說著，低頭朝顧相宜右臂咬去，又舍不得真的用力，最後變成了親吻，如同給同伴舔舐傷口的小獸。
顧相宜眸光幽深地看著王君囡，看著她如同憤怒的小豹子一般對自己又打又咬，口水和淚水沾濕了自己的肩頭。
啞聲問：“你心疼我。”
王君囡紅著眼睛瞪了他一眼：“鬼心疼你，我隻是擔心我孩子的爸爸以後抱不動他。”
顧相宜眼底閃過溫情，抬起右手附在她的小腹上：“孩子最近乖嗎？”
突然，驚喜地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說：“他，他踢我了。真的踢我了，好有力氣啊！”
王君囡也感受到了，一片祥和地說：“是啊！他很有力氣，平時你不在，就折騰我了。”
顧相宜笑得嘴巴咧到耳根去，傻嗬嗬地說：“我兒子真棒。兒子啊，你趕緊長大，以後一定要很優秀，比大哥家那個天賜優秀一百倍。”
王君囡不高興地抱著肚子：“是女兒你就不喜歡啊？”
顧相宜感慨地說：“君囡，女兒家活得太辛苦，要個混小子就夠了。”
王君囡不解：“男孩女孩不一樣活嗎？為什麼你不怕兒子活得累啊？再說了，有我們在，就算是女兒也可以讓她一生無憂啊！”
顧相宜搖頭：“君囡，孩子會長大，我們哪裏能陪著她一輩子，就算我們想，她也要長大，飛出去的。飛出去就會遇到危險，怎麼辦，這世界對女人總是不公平的。”
王君囡深以為然地點頭，笑著說：“難得你突然有了這等覺悟，知道這世界對女人不公平，還不錯嘛。”
“君囡，維佳她——”顧相宜欲言又止，“算了，你這段時間安心養胎，別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王君囡應下。
顧相宜看著自己的胳膊，說：“我真是沒用，大哥能感受到危險，還能躲開，我就做不到。”
王君囡氣憤地瞪大眼睛：“他感受到危險了竟然不救你？”
顧相宜苦笑：“如果他不救我，那子彈穿過的就是我的胸膛，而不是胳膊。論起男子漢氣概，我真是不如他。”
王君囡生氣地說：“你閉嘴吧，不要這樣妄自菲薄好不好！我不喜歡你這幅不自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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