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擰眉:“看來我猜對了。哥,隻怕是齊如玉綁架了孩子,然後威脅嫂子自己過來,不然就對孩子不利,不然嫂子也不會不跟你講。你看,怎麼辦?”

顧向仁冷然一笑,從腰間掏出一把迷你手槍,又在顧相宜的目瞪口呆中,拿出一把彈簧刀遞給他。

顧相宜鄭重地接過:“我會保護好孩子們的。”

顧向仁握拳:“走!”

兩人迅速朝小木屋竄去。

是林穩穩先到的小茅屋,自從接到齊如玉的電話,她整個人都瘋狂了。

齊如玉說:“你自己過來,敢告訴別人我就殺了你兒子。”

“林穩穩,我齊如玉哪裏不如你,你,會跪在我麵前求饒的!”

林穩穩一路狂奔到小茅屋,氣喘籲籲,肺痛得像是要炸了,腿筋酸軟,幾乎站不住。她身上的衣服滿是泥土,是這一路上接連跌倒留下的。

“齊如玉,齊如玉!”

林穩穩四處嘶吼:“齊如玉,我來了,你出來啊!”

小茅屋裏,天賜聽到媽媽的聲音,一個激靈站起來,驚喜地叫:“媽媽!”

齊如玉眉眼鋒利,迸射出恨意,打開小茅屋,拎起天賜半拽半拖地走出小木屋。天賜痛得直流淚,卻緊抿著嘴唇不肯出聲。

那邊,顧向仁看到小茅屋前有人影晃動,猛地將顧相宜撲倒在地。

顧相宜趴倒在坷垃堆裏,被濺起的泥土鋪了個劈頭蓋臉,皺眉問:“哥?那是天賜!”

顧向仁沉沉點頭:“我知道,思思應該在木屋裏,你去救她。”

齊如玉急著拉天賜去見林穩穩,沒有看到顧向仁。

茅屋後,林穩穩看到自己心頭肉被齊如玉那個瘋子拖出來,心肝腸寸寸斷,撕心裂肺地喊:“天賜!齊如玉,放開孩子,有什麼衝我來!”

齊如玉猛地將天賜丟在地上,天賜稚嫩的身體如何能夠承受這接連的打擊,痛,滿眼至他的百骨千骸,他再也隱忍不下去了,痛哭失聲。

“嗚嗚。”他用手緊緊地捂住嘴,細細碎碎地哭著。

“天賜!”林穩穩低呼。

齊如玉抬腳要去踩天賜,惡狠狠地看著林穩穩:“林穩穩,看看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子,你憑什麼搶走我的男人。你就應該灰頭土臉地活在塵埃裏——”

“媽媽,妹妹——”天賜邊掙紮著要起來,邊說,想要媽媽先去救妹妹,他沒事的,他是男孩子能夠撐一會的,妹妹睡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會冷的。

林穩穩噗通一聲猛地跪下去:“我求你。”

天賜驚呆了,齊如玉也驚呆了。

林穩穩,她不是傲骨錚錚嗎?就這麼輕易就跪下去了。

顧向仁和顧相宜直奔茅屋,顧相宜閃身進了小茅屋裏,而顧向仁則看到他此生難忘的畫麵:他的穩穩渾身是泥土,頭發淩亂,正跪在黃土地上不停地磕頭;他的嬌兒撲倒在地上,被瘋婆子踩住腿,掙紮不得。

林穩穩磕頭。

齊如玉哈哈大笑:“林穩穩,你就該這樣匍匐在我腳下,你出身卑賤,手段拙劣,你水性楊花。來,重複一遍。”

林穩穩恨恨地瞪著齊如玉。

齊如玉腳下微微用力:“不說是嗎?”

天賜痛得牙關緊咬:“媽媽是最好的媽媽。”媽媽不要那麼說,媽媽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