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召將軍前去商議何事?”出到外城,薛玉瞟眼默不作聲似乎心事重重的他,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出言詢問。
秦慎收斂心緒,緩緩呼出一口白氣,目視它漸漸消散在雨雪之中,扭頭淡淡笑道:“三陪。”
“三陪?”薛玉的表情更為疑惑。
秦慎聳了聳肩,灑意道:“陪吃陪喝陪玩,簡稱三陪。”
言罷也不管他究竟聽懂與否,轉而道:“派個兄弟去喊曹進回營,我有事交待。”
無論如何,就算隻是離開兩天,他也絕不容許出半點差錯。
他不能給盧芳任何可乘之機,而他亦根本消受不起哪怕一次的失誤,這會讓他瞬間被打回原形。
多了兩千年的經驗見識,讓他比任何當世智者賢人都對如今局勢看得更為真切,對將來之事知道得更為準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手下有可用之人的重要性。
哪怕終有一日被逼至無奈的去占山為王,他亦要不惜代價的強拉一大批人陪他同去。
這看起來或許有幾分卑鄙無恥,但在這個時代生存,沒有這幾分小人之心,隻會變得寸步難行,甚至死不瞑目。
大勢如此,容不得他做其餘任何選擇。
翌日一早,領著十八衛以及數十名女子,秦慎來到東門外等候。
出行的隊伍最終演變成這般模樣,他亦有幾分無奈。
自昨日如詩如畫得知他要離開兩天的消息後,連忙以他傷病還未完全見好需要照顧的理由半是軟磨半是硬泡的苦求同行。
而耐不住兩人糾纏,又想到留這些女子在營中難免會生出別樣事端,是以略作思索後,也就權當是給她們散心的幹脆全部帶上。
尚幸經過十餘日的訓練,這些女子雖談不上控馬嫻熟,但普通騎乘卻也並無太大問題,這倒讓他省心不少。
而此刻能夠出去遊玩一番,眾女心情自然大為見好。
等待間歡聲笑語,鶯鶯燕燕,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就連嚴冬似乎亦因她們的歡笑而消淡幾分,變得冬去春來。
秦慎卻是暗暗苦笑,這什麼時候都又開始兼上導遊的行當。
不多時,在十餘侍衛的跟隨下,郭聖通奔出城門出現在眾人視線,瞬間便將諸女的思緒勾了過去,停下嬉鬧。
乍眼看去,隻見“他”身著白色武士勁裝,寒麵如霜中透著一股冷傲之氣,烏發高束,發帶飄揚,腰插長劍,馬懸槍弓,還真是颯爽英姿,俊朗非凡。
好一個白馬小將!秦慎暗讚之際,差點就要學那大耳備揚鞭喊出:“來者莫非郭公子否?”
當然,這種想法也隻能在心中一閃而過。
因為他無比清楚,哪怕自己發自內心的這樣去做,對方也絕不會如趙雲般來到跟前滾鞍下馬,拜倒於地高呼:“主公”。
那又何必自討沒趣?!
而事實亦是如此,郭聖通來到近前勒馬停住,冷冷的將他上下打量幾眼,再掃視一圈,不無譏誚道:“以前聽聞秦將軍威名總覺得如何了得,此刻一見,卻亦不過如此,便連行軍都不忘帶上女子行樂。”
生得再俊俏也不能如此汙蔑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諸女聞言頓時麵現不愉,正要出言辯解——
秦慎無所謂的淡然聳肩,卻又喟歎道:“似我等男子戰場廝殺,追求功名利祿,所求者何?不就是為了這左擁右抱的及時享樂,快意人生?”
說完不等她反應又“咦”的一聲,“郭公子對此似乎極其不屑,與我等凡夫俗子大為不同,莫非……”
“你卻如那龍陽君般,喜歡男子?”
看穿一切般的戲謔言罷,也不給她發作的機會,兀自意氣風發地揮手高聲叫道:“出發!娘子們。”
諸女見他吃癟,一時倒有了幾分解氣的快意,嬉笑的響應著隨在秦慎身後,策馬朝前踏去,空留郭聖通臉色青紅一陣的呆愣片刻,恨恨地打馬跟上。
如畫朝後張望幾眼,倒有幾分不忍的貼過來小聲道:“官人說那話未免也太傷人哩。”
“怎麼?你竟為她來責怪官人?”
秦慎一副吃驚的模樣,片刻又狀似看穿她心意般的恍然點頭,打趣道:“莫非我家如畫竟是看上她不成?唉,我與她倒有幾分交情,要不我幫你撮合一番?”
如畫聞言輕輕橫他一眼,羞垂小腦袋細聲道:“婢子還是更喜歡官人這樣的英雄男子哩。”
這下輪到秦慎大感吃不消了,心忖如畫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大膽的同時,顧左右而言他的岔開話題道:“咳!你倆與阿茹娜向來交好,可知她為何總對曹進不冷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