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點心盒,張鈴兒走到秦嶽身邊。
秦嶽拍了拍張鈴兒的肩膀,示意張鈴兒放心。
同時,秦嶽的目光,也好奇的落在那一方盒子上麵。
秦嶽小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年前,這種鐵盒子的點心可是稀罕物件,一盒都能頂上窮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能用這種盒子裝著,應該是什麼寶貴的東西才對。
張鈴兒看了眼秦嶽,發現秦嶽也在看著她,忍不住有些臉紅。
秦嶽暗道莫名其妙的同時,張鈴兒也不耽擱。
玉手打開蓋子,秦嶽總算是看到了盒子裏的東西,那是一張疊的四四方方,已經泛黃,很有年代感的草紙。
就是以前老中醫開藥方包中藥用的紙。
奇怪的事,不但這紙讓秦嶽覺得熟悉,就連草紙上邊的字跡,秦嶽也都認識。
醫生體的魏鳳河,旁人不認識,秦嶽可清楚,這不就是老頭子的大名嘛!
心裏苦笑,秦嶽臉上更是尷尬。
他到現在算是弄明白了,原來張鈴兒,也是他不知道有多少的未婚妻中的一員。
老頭子向來心善,醫者仁心,一輩子不知道救過多少性命。
碰到窮人開不起藥費,或者是人家非要感激一下,老頭子嘴上推不開,就想到了一個給秦嶽訂婚的法子。
粗略一算老頭子一輩子能救多少人,秦嶽就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這裏邊,就算百分之一有婚約,秦嶽也架不住這麼多的未婚妻啊!
老頭子是在做好事,可背黑鍋被坑的卻是秦嶽。
麵對這種事,秦嶽隻能歎息連連。
“這是你親手寫的婚書,當時我雖然小,但我記得,你拍著心口跟老神醫許諾,要把我嫁給他的徒弟,現在你怎麼就不認賬了?”手裏捏著婚書,張鈴兒大聲質問自己的父親。
當時看到秦嶽,年幼的張鈴兒就朝思暮想,長大了一定要記得小哥哥,嫁給秦嶽的想法,更是根深蒂固。
爸媽逼他嫁給武大富,直接動了張鈴兒的底線。
看著張鈴兒手裏的婚書,一瞬間,秦嶽也完全記起來了。
當時張愛民被出海的漁民從海裏撈上來,不但斷了一條腿,命也隻剩下半條了。
眼看人要死了,老爺子帶著秦嶽,剛好在小洲鎮的一個大戶人家裏過大壽。
聽說要出人命了,以老頭子的性子哪能不管不顧?
丟下宴席,就帶著秦嶽跑了過來。
之後老頭子妙手回春,勉強把張愛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雖然人活下來了,但那條腿卻沒保住,就算以老頭子的本事,也隻能讓他勉強能走路而已。
張愛民的家境,自然掏不起醫藥費,當時張彩霞看秦嶽長得俊俏,又是老神醫的徒弟,就和老頭子一拍即合,給秦嶽和女兒訂了娃娃親。
張鈴兒現在手裏捏著的婚書,就是這麼來的。
往事曆曆在目,秦嶽心中卻隻有苦笑。
實在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這種事實在太多了,一樁一樁,秦嶽哪裏能全部記住?
張愛民明顯早就想起來了,看到親手寫下的婚書,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
“婚書?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玩我呢是吧!”看到張鈴兒手裏的白紙黑字,武大富頓時坐不住了。
論先來後到,他也沒什麼資格。
何況秦嶽早在十多年前,就把婚給訂了。
“好啊!好你個老頭子,你居然還有這種事瞞著我,哎呀,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鄭彩霞明顯記起來的不多,看到婚書,想到五百萬的彩禮打了水漂,當場就開始撒潑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