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你這身子骨,不要緊吧?”翻過那一道險惡的鷂子嶺,穆叔的眼中,幾分踟躕。
他一邊望著遠處高不可攀的大雪山,一邊望著已經臉色慘白的董湘,眼中是藏不住的擔憂之色。
即便是電熱的防寒衣,依舊阻擋不住雪山上的嚴寒。
正常人到了這裏,也會冷的瑟瑟發抖,更別說從小寒症纏身的董湘了。
麵對穆叔觀望的眼神,董湘的心裏也幾次打著退堂鼓,但想了想站在身後的秦嶽,董湘瞬間又堅定了不少信心。
即便身體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董湘還要咬牙堅持道:“沒事,穆叔,一點小風寒而已。你這麼大歲數的人都挺得住,何況是我?放心吧,你隻管給我和嶽哥帶路就是。”
秦嶽當然看得出來,董湘是打腫臉充胖子。
微微笑了笑,秦嶽便伸手朝著隨身的背包裏一摸,藏著金針的針帶,已然被秦嶽捏在了手裏。
“前麵路還遠著呢。董少,我先幫你紮兩針,雖然不能抵禦嚴寒,但多少能幫你壓製住體內的寒氣。”說著話,剛好到了一個避風的山坡下邊,秦嶽順勢停下腳步。
董湘被秦嶽說破偽裝,眼中當即閃過幾分愧疚的顏色。
若不是他這個拖油瓶拽在後邊,以秦嶽和穆叔的速度,怕是這會已經攀登了不少山路。
隨手拍了下董湘的肩膀,秦嶽用酒精燈消毒之後,連續五根金針,先後落在董湘後背上各處穴位上邊,本來已經蒼白到麵無人色的董湘,隨著這金針入體,一下子麵色就紅潤了幾分,雖然比不上健康的人,但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就連穆叔這個完全的外行人,也一眼就看出了秦嶽這幾針的神妙。
不等董湘那邊感謝,穆叔已經是忍不住的嘖嘖稱奇道:“好厲害!當年老先生妙手回春,硬生生的把我爹的命從閻王爺手裏搶了回來,沒想到秦先生居然也有這等手段,區區幾根針,就能把董少的寒氣給拔除了,老神醫這是後繼有人啊!”
旁觀的穆叔尚且如此,親自體會到金針力道的董湘,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顧不上雪山裏逼人的寒氣,董湘是一把抓著秦嶽的雙手,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滿麵激動,語氣都顫抖道:“嶽哥,我這個病,從小到大,家裏邊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什麼國外的專家,國內的大夫,就連神神鬼鬼的東西,爺爺他都是病急亂投醫。我從來沒想到,幾根針,就能祛除我身體中的寒氣啊!嶽哥,真的太謝謝你了,這是救命的大恩大德,我實在沒齒難忘。”
說著話,董湘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往外冒,整個人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就連一旁的穆叔,也是滿臉激動,跟著董湘連連點頭。
親眼見證了這種奇跡,穆叔看著秦嶽的眼神,都不由得變化了三分。
以前,秦嶽在穆叔眼裏,隻是老神醫帶著的小孩而已,此時此刻,他才知道,秦嶽在醫術上的造詣,根本不再當年那位老神醫之下。
僅僅是幾根金針落下,秦嶽不但完全折服了董湘,就連穆叔,也是對秦嶽的敬佩油然而生。
此時的兩人,看著秦嶽的眼神,已經不下於狂信徒看著神明的樣子了。
麵對秦嶽,他們隻有無盡的感激,崇拜,還有打心底裏油然而生的佩服。
“一點小手段罷了。這裏是大雪山,咱們又走了不少路,你身上的寒氣尤甚。隻要針落對了穴位,用金針拔除就會變得容易起來。不過,這終究隻是治標不治本的小術,要徹底的除去病根,我們還必須往上,找到真正能救你命的藥。”秦嶽淡淡笑了笑,臉上卻不見兩人一樣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