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侯良玉還想辯駁，但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算他麵皮再厚，也不敢繼續胡說八道了。
事已至此，侯良玉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早知道秦嶽能有本事把聶曉婉本人請過來，侯良玉哪有膽子說那些狂話？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想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聶曉婉冷眼看著侯良玉，怒聲道：“侯良玉，你今天最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說我的學生就算了，還敢指名道姓的質疑我？”
“誤會，都是誤會啊，聶小姐，請您冷靜冷靜。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父親重病臥床，我請了侯主任過來醫治，他是這方麵的專家。結果，你的這個學生，非要自己給我父親治病，我是病人的家屬，我難道不能做主誰來做主治醫師嗎？”董大武一看情況不對，隻能硬著頭皮出來說話。
董家和侯良玉捆在一起，即便是聶老來了，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不是聶老怕了他們，而是犯不著為了不相幹的人去招惹這麼大的麻煩。
可惜，董大武一點都不知道聶曉婉的脾氣，這種明麵低頭，暗地裏威脅，混淆黑白，轉移話題的伎倆，聶曉婉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別說現在怒氣上頭，即便平時聶曉婉也是隻看道理，從來不管什麼背後的蠅營狗苟。
董大武一番旁敲側擊，不但落到了空處，反而是真的把聶曉婉給激怒了。
那邊董大武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為聰明的時候，聶曉婉便冷笑連連，指著侯良玉譏諷道：“所以，你們打算讓一個獸醫給董家主治病，是嗎？那我看，還不如讓我的學生出馬，或者幹脆我給你們走流程就行了，反正遲早要送到我這，根本不用那麼麻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出具法醫報告了，侯良玉，你要治病是吧？”
“這個，我……”侯良玉被懟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雖然侯良玉發的論文不少，但那都是買來的，論真才實學，侯良玉都未必能比得過一個醫大真正優秀的本科學生。
他主刀做手術的時候不是沒有，但現在聶曉婉這個一個專業的法醫盯著，等著董老出事以後，給他秋後算賬，明知道麵前是個大坑，侯良玉哪肯跳進去？
“你聽好了，侯良玉，你可以治，但是，病人要是因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哼哼，我作為一個專業的法醫，我絕對不會饒了你！”聶曉婉冷笑之間，威脅的意思已經擺到了明麵上。
這回不但是侯良玉進退維穀，就連董大武也難堪起來。
他請侯良玉過來，完全就是兩個原因，一來這人的名氣夠大，二來，侯良玉沒什麼真才實學，治死老爺子的可能性幾乎是九成九。
董大武故意瞞報病情，就是玩一手借刀殺人。
侯良玉當然也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即便他這個主任隻是個花架子，但自問架個橋的本事還是有得，科室的護士和副手過來出力，侯良玉隻要裝腔作勢就好，治好了董家老爺子，侯良玉的那些粉飾出來的殊榮就會再添濃墨重彩的一筆，加上董大武之前承諾的不菲的手術費，侯良玉的算計是名利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