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血瀆老祖仰麵大笑。“天下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天道下,正邪並存,那就無所謂正邪!”
聽了這番話,褚凡心中微微一動。凡人間,皇權更替,埋骨無數。一將功成萬骨枯,又哪裏有人說這是邪道?皇帝昏庸、朝廷**,義民揭竿而反,成則流芳千古,敗則遺臭萬年。成王敗寇,自古流傳的道理。恪守本心,持己之道,才是天道!無所謂正邪,能問鼎巔峰大道的,就是正道!
想通了這些道理,褚凡隻覺渾身無比清爽,靈台一片光明,似乎打碎了什麼桎梏,頭腦好像都變得更聰明起來。
嘩——神識突如潮水般外放,周圍二十幾丈內的事物都出現在自己的感知中,一草一木、一蟲一蟻,清晰至極!刹那間,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味這種感覺,神識又猶如退潮般迅速的回到了靈台。
這短短的一瞬間神識外放,是修士進入開識期的征兆。時間雖然短,但是對褚凡來說幫助是不可估量的。對天道的感悟,是對神識的淬煉,得到淬煉的神識才會變得純淨、強大。
“你的悟性極強,將來必有一番作為!”感受到褚凡的神識拂動,血瀆老祖麵露欣喜。
“那化形狐妖,是我在蒼岐山中探險時結識的至交好友,曾幾次救過我的性命。如今他被我放走,定然會覓地療傷,將來尋血鼎門報仇。你將這個本命牌戴在身上,如果你出現在他千裏之內,他就會有所感應,前來尋你。到時,你再將這把雀羽扇交與他,也算了我一樁心願。”說著,老祖從口中噴出一把散落熒光的羽扇。老祖握住羽扇輕輕一抖,頓時化為一把和人般高的巨扇。仔細看,次扇全都是用一根根金紅相間的長長羽毛編就,散發光彩,耀人眼目。
“這個未免太大,晚輩直接帶在身上恐怕不妥吧?”
“無妨,你記下這段《藏物訣》,稍加練習,就可以將此物收入乾坤納寶囊。將來你修為高了,也可以將法寶祭煉後封存於體內。”
“法寶藏在體內?”褚凡想起了蕭啟翔把東西藏在了小腿肚裏,眼皮不禁一跳,感覺十分不妥。
看出了褚凡的疑惑,不明就裏的老祖說;“不錯,人體乃天生的絕佳容器,天地元氣能存,法寶為什麼不能存?人常說‘腹納乾坤’,這並不是無稽之談,真正的大修士法力通玄,不是我等能夠枉自想象的。”
“好一個腹納乾坤!這不正是修真者應該有的氣勢嗎!”褚凡又記起了自己曾寫的對聯,同樣是“腹納乾坤”,可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講,意義已經決然不同。
褚凡將雀羽扇收入乾坤納寶囊,老祖連同一塊刻著“獨孤令淵”四個字的白玉令牌遞給了褚凡。老祖叮囑道:“千萬不要把令牌收入乾坤納寶囊,否則就會失去感應。切記、切記!將來你們相見後,如有所需,獨孤令淵定會相助於你。”
說到這裏,血瀆老祖重新換上了一副莊重的樣子。“玄陽派湮滅已久,師尊把重建門派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如今我必死無疑,不能完成師尊的重托,你可願拜在我玄陽派門下?將來重建門派,重振我玄陽派聲威?”
“晚輩願意!”褚凡莊重的回答。雖然相處時間還不到一年,剛開始褚凡對他還懷有戒心,但一直以來,老祖對自己的悉心指點曆曆在目。可以說,血瀆老祖史恩泰對自己有著再造之恩,褚凡心裏早已將他尊如師長。
“好,如今時間緊迫,也不在乎繁文縟節。收好這個乾坤手鐲,裏麵有我派修煉的功法,還有煉丹之法、煉器之法,這都會是你今後在修真界立足的根本,等你到開識期的境界,就可以打開看了。”
“弟子褚凡,拜見師尊!”褚凡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文人拜師的三叩九拜大禮。欣喜的受了禮,老祖史恩泰將他扶起,連說了幾個“好”字。
“你如今就是我玄陽派的第一百一十代掌門,要以重建門派、振興門派為己任,記住了嗎?”
“弟子一定牢記在心,不負師尊重望,光耀我玄陽派門庭!”褚凡鄭重的回答。
“你連夜走吧,不要爭辯,以免我玄陽派斷了傳承!”老祖坐在椅子上,閉起眼睛,朝褚凡揮了揮手。
“師傅!”褚凡眼圈紅了,剛剛有了師傅,就又要分別,還是生離死別,這讓孤苦多年的褚凡心如刀絞。恭恭敬敬的給老祖磕了三個響頭。抹掉眼淚,褚凡轉身毅然投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