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誰,你要是敢壞了這兩座墳,我們就與你沒完!”領頭的人雖然體格強健,看起來功夫非凡,但還遠遠不是修士。
褚凡緩緩轉過身來,望著麵前這幾十個金銀山強人。當前的幾個人,竟然頗為眼熟,隻是經年已久,竟然認不出來。
“咦?你是——褚賬房?”沒想到,其中竟然有人認出了自己,褚凡也是大感意外。
幾句話後,雙方又是少不了一番感歎。原來,這些人中,竟然有一部分是當年沒有膽量與張豹等人同生共死的“孬種”。
“咱們兄弟心裏愧疚啊!既然出來了,就不應該貪生怕死,不瞞您說啊,我們這幾個老兄弟,這些年來都後悔死了!當初我們逃了沒有多遠,就看到咱們金銀山上紅光漫天,心知張老大他們肯定是完了,可就是膽小,管不住自己的腿,沒命的跑啊!”
說到這裏,這頭領歎了口氣,似乎也在回憶當初。
“後來我們實在跑不動了,回頭看那紅光也散了,兄弟們一合計,全他嗎的臉紅了。幹咱們這種刀尖上找食的活計,最重一個‘義’字,像這般還貪生怕死,棄同伴於不顧,那豈不是豬狗不如?”
剩下的,不用他說,褚凡也明了。這些人收屍不成,卻看到血流成河的山寨中已經立起了兩座新墳,便重新留下來,一邊維持山寨,一邊打理這兩座墳墓。
人的思想變化,隻在一瞬之間。英雄和懦夫,也隻在一念之間。
元江鎮,褚凡正禦風飛翔,飛往那個自己生命發生改變的地方。
如果是愛書之人,那麼就會發現,碧澈書院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開門營業了。這與奸商鹿院長的作風實在不符,那老家夥,可是恨不得天天開門,時時有人來上當買書呢!
鹿院長自己也很不想離開。用他的話說就是:“唉,人老了,總是想在一個地方安享晚年。”可如今,他卻不得不重新浪跡天涯,重新尋找下一個容身之地。畢竟,他的一身修為已經漏給人看,雖然是自己一時興起,可誰知道那小子嘴嚴不嚴?萬一要是傳開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被煩死?
“清靜為好,清靜為好啊!”他一邊叨咕著,一邊背著包袱匆匆趕路。如果被他騙過的年輕人看見,一定會大罵他老不要臉,怎麼賣書的時候不嫌棄人多太吵?
外域中,一條空曠無人的小路上,鹿院長看起來步履蹣跚,可實則走的飛快,片刻工夫就走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這老家夥是怎樣來到此地的。
王二麻子如今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送走了那位大爺,他的人生也發生了改變。不說別的,江記的老板為了感謝他帶來了這樣一位主顧,特意請水、火二位大師將他的九天十殺神滅佛槍重新祭煉了一遍,威力陡增。如此這般,他如今出門打劫,從未失過手。
遠遠的,一個老頭背著包袱快速趕來。
“老東西,還敢裝!要不是老子眼力好,發現你走得快,還拿你當凡人了!”王二麻子心中鄙視這老家夥的謹慎和無恥,全然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更加不堪。
“站住,老東西!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欺老霸女,這感覺真爽啊!每次搶劫老弱婦孺時,王二麻子都會在心裏生出一種變態的快感。
在他還是凡人小孩的時候,自己就經常跟著寡居的母親到街上賣紅薯。那時候,縣城裏的巡街衙役可真是凶啊!他們不敢惹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商販,專門欺負老弱婦孺,和現在的自己一樣。
小時候,王二麻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成為一名威風的巡街衙役。那樣,自己就可以拿什麼都不給錢,就可以收小商販們孝敬的月錢,誰要是膽敢反抗,就掀了他的攤子,叫他一家老小全都喝西北風去!這樣幹上幾年,就能娶一個不錯的媳婦……
如今,自己已然是一名修士,可兒時的夢想依然存在,於是,他就做起了這門和凡人中巡街衙役差不多的勾當。
想到這裏,王二麻子興奮了!
“老家夥,看什麼看?說你呢!看你那猥瑣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要命就趕緊留下所有靈石,否則可別怪我手中的槍不尊老!”
“英雄,小老兒我命苦啊!你看看,我渾身上下哪有一兩銀子?更別說靈石了!”
王二麻子很不耐煩,他劈手奪過包袱,扔在地上打散開來。一番查找,他激動了。包袱裏麵。是一些奇聞異錄、人道典籍、詩詞歌賦,還有一些修煉法門和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