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瘦弱的隻剩下骨頭的胳膊,現在還不停地往外滲著血珠子。
觸目驚心的。
女房東迅速的往前走了幾步,屋子裏也沒多少處理的東西,隻做了個簡單的消毒,用創可貼包起來。
季諾宛若失了繩的紙鳶,隻是怔怔的坐在那裏,除了很疼的時候皺一下眉頭,其餘的時候都安靜的沒動靜。
“你是瘋了吧,就算剛才闖進來的是你的丈夫,可要是家暴的話,也是能報警的,你何必把你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女房東處理完之後,就坐在破舊的床上,絮絮叨叨的。
心裏對那個長相上等的男人產生了幾分的蔑視。
長得再好看,處境再優渥能有什麼用處,說到底不也就是人中敗類嗎。
“沒事了,謝謝你。”
季諾抬頭,眼裏的黑沉波動了幾分,抬頭說道。
若是報警真的有用的話,當初她也不會被莫須有的罪名抓到監獄,也不會受盡折磨都無法維權,更不會被‘特殊照顧’了那麼久。
如今傅家早就已經霸權一方,跺跺腳,地都要跟著抖三抖。
誰會為了她去冒險頂撞傅家呢?
女房東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其中的事情也不懂,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她的身世,和那個神秘的男人。
傅席宸向來不說空話。
果然本來還收她的地方,都麵露苦色,各種不同的理由來拒絕她。
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竟然找不到一家可以收留她的地方。
季諾捏緊了手裏的求職信,在路過壁櫥的時候,怔了怔,裏麵倒映出她現在的樣子。
幾乎沒血色的麵頰,瘦到隻剩皮包骨頭的身體,還有外邊鬆鬆垮垮早就過時的衣服,看她現在的樣子,沒人會想到,這就是曾經出了名的季家大小姐。
僅一眼看過來,更像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流浪漢,漫無目的的在逗留。
“哎呦!”
轉彎的時候,猝不及防的跟一個走路匆匆的女人撞在一起。
那女人才準備開始罵,等看清楚人的時候,驚訝的捂著嘴,“哎呦,我說是誰啊,這不是咱們季大小姐嗎。”
季諾被撞的往後連連倒退了幾步,才站穩。
麵前故意捂著嘴驚叫的人是她曾經水火不容的仇敵,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表麵的關係都維持不住的死對頭。
若是原先的話,季諾早就懟回去了,甚至爭執多的話,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可現在物是人非。
季諾緊攥的手,最終還是鬆開,低聲說了個認錯人了,就要越過她去。
可是手臂卻被拉住。
貼著創可貼的地方被狠狠地拽了一下,傷口似乎重新裂開,疼的她眉頭死死的擰著,眼底閃過黑沉和怒火,可很快又被重新的壓住。
“我還能認錯了人不成?”那女人好不容易抓住這樣的機會,笑的更加的張揚,根本不打算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
“怎麼了,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大小姐,現在也有害怕的東西了?連承認自己的身份都那麼難了?”
人最擅長的就是落井下石。
越是在最低穀的人,越是容易被踩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