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刺到了徐若雅的痛腳上。
哪怕之前季諾入獄,她依舊沒能成功的上位,現在這種情況下,更是不可能。
“你就不怕季家的人被你牽連?”
徐若雅心有不甘,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人前她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可人後卻是她最真實的樣子,自私,野心極大,不擇手段
“我怕什麼,該沒的不該沒的,現在都沒了,難不成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季諾不悲不喜,像是旁觀者一樣說道。
心髒被一寸寸的撕裂又一寸寸的麻木,來來回回的,痛到極致的感覺也都近於麻木。
監獄裏的日子,可不是白呆的。
足夠的讓她認清楚現實,足夠讓她扔掉所謂的尊嚴,隻是本能的渴求著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會有一切。
“那就走著瞧。”
幾個回合,徐若雅都在下風,也失了在這裏繼續呆下去的興趣。
接連幾日,傅席宸都沒出現,她一直住在這裏,受到的待遇還是和當初一樣,別墅內井然有序,放佛從未發生過什麼。
給季媽媽打的電話一個都沒打通,手機翻來覆去的都是原先的短信。
那些短信還沒來得及刪除,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個的巴掌,狠狠地扇過來,曾經的誓言,不過隻是一場笑話。
每一條都帶著回憶,她第一次下廚做飯,給傅席宸發短信,滿懷少女心等待的時候,還有第一次紀念日,專程挑選好了地方,發短信通知他驚喜的時候。
曾經有過多少的甜蜜,現在就有多少的數不清的痛苦。
看不下去那些短信了,幹脆全都點了刪除,清理完手機,她才起身往外走。
不離婚不光是因為慪氣,更多的則是不甘心,可再不甘心,她也不會繼續在這個地方住下去。
一草一木的都能牽扯出來曾經的記憶,無數次的淩遲她的神經。
“季小姐。”
管家站在門口,垂眼站在門口,他為傅家打工了大半輩子,一直都是一絲不苟,麵上也毫無波瀾,可以說的上是最優秀的管家了。
“我問最後一次。”季諾在他的麵前停住腳步,“那天墮胎的時候,你真的不在?”
管家沒說話,滿是皺紋的臉上,依舊是嚴肅刻板的樣子,仿若是最合格的機器人,隻一板一眼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
悲喜都看不出來。
“我記得是你,我看見了你,不是幻覺。”季諾沒指望他說話,隻是兀自的說下去,“割腎也是他讓的嗎?還是說你自作主張?”
聽到這句話,管家才抬起頭來看著她,渾濁灰白的眼裏,依舊沒多餘的情緒,“沒有先生的安排,我從來都不會自作主張。”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這話裏的意思也是很清楚了。
這樣的答案,讓她心裏一點點的沉下去,這樣的話有很多種解釋,怎麼理解是個人的問題。
從頭到尾管家都沒露出其他的情緒,兩鬢的頭發也是花白了,似乎是一夜變老。
“你在恨我。”
季諾沒走。
管家渾濁的眼裏波動了幾分,似乎有些暗色,更渾濁了些,沒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