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對那個家夥也感興趣嗎?”
海狂瀾笑意滿麵,但眼中沒有多少詫異,隻要是立誌最顛峰的修士,都會渴望與最強的對手交戰。
“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想和那個家夥打一場了。”
葉白眼中滿是柔和的追憶之色,心神不由自主的飛到了遙遠的藍海大陸。
在那個偏遠大陸的宗門裏,季蒼茫就是所有同輩修士追趕的目標,來到穹天大陸之後,他依然高高在上,但是葉白已經感覺到,和他的差距越來越近了。
海狂瀾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隻當他說的很多很多年前,是指季蒼茫在元龍道宗嶄露頭角,氣跑了南宮鶴的時候。
“那個家夥,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難琢磨的對手,比起葉白你的一法破萬法,他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無論我施展出什麼法術神通,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克製的法門,這個家夥,是個無與倫比的全才。”
“結果如何?”
季蒼茫的手段,葉白自然知道一些,他最想知道的還是結果。
海狂瀾歎了口氣道:“和今天差不多,我們最後以金之世界和木之世界對轟了一記,我靠著法力比他深厚一些,場麵上略占上風,不過認真論起來,還是我輸了,畢竟我的年齡比他大上不少,而且五行之中,金最克木。”
葉白微微點頭,也許,現在就是超越季蒼茫的時候!
“那個家夥,若是有機會服下傳說中的摩羅道果,領悟其他元氣的法則,未來成就無法想象。”
海狂瀾不勝唏噓,說完,就掙紮著坐了起來,盤膝打座。
還不忘伸腳踢了踢依舊仰躺在地上的葉白,哂道:“起來吧,葉兄,躺在地上,對吸收藥力,可沒有什麼好處,趕緊打坐,外麵也許已經有不少人等著我們了。”
葉白呼出一口氣,一骨碌爬了起來,打坐療傷。
他的肉身,看起來一片血肉淋漓,慘烈之極,但實際上都是外傷,海狂瀾的法則神通,若是再持久一點,或許就能傷到他的筋骨了。
白色霧氣,漸漸升起,將二人籠罩。
……
演道閣外,誠如海狂瀾所說,已經擠滿了修士,而且越來越多,個個滿眼不滿的看著緊閉的大門,無論他們如何展開神識,都察覺不到裏麵的一絲動靜。
“大師兄,他們兩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東西,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出來。”
性子火暴的姬叔明,抖著胡須,忍不住嘟囊了一句。
“就是,狂瀾以往和郭白雲打鬥,也不見用這麼長時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
這一次說話的是個瘦瘦小小,長發淩亂的道人打扮的修士,也有著元嬰初期的修為,語氣中若有所指。
此言一出,其他修士均都有些擔憂起來。
浮世真人掃了議論紛紛的眾人一眼,麵色一冷道:“都閉嘴,等他們出來,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休要胡亂猜測。”
眾人立刻沉默無聲。
話雖如此,浮世真人自己的眼底,也溜過一絲擔憂之色,比起其他人,他的靈覺要敏銳的多,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葉白心中深處壓製的暴虐與瘋狂,那是從萬惡牢籠中出來的每一個修士,都被深深打上的無形烙印,一但釋放,後果不堪設想。
黑壓壓的人群裏,溫璧人亦擠在其中,細嫩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滿眼擔憂之色。
演道閣外,除了她,恐怕再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葉白的情況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眾人雙目一睜,齊齊看去。
海狂瀾麵無表情,****著上身,露出一身雄壯如山,卻又傷痕累累的身軀,率先走了出來。
眾人歡聲雷動!
溫璧人麵如死灰!
目光銳利如浮世真人和姬叔明等幾個元嬰修士,卻是目中精光閃爍,瞬間便看穿海狂瀾皮肉下骨骼上的裂紋,如同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沒有說話
“大師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的。”
年輕的紫府弟子們,立刻圍了上來,將海狂瀾圍在中間,個個滿眼興奮之色,倒是海狂瀾,臉色有些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