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吵著要和離的駙馬,龍冠宇拿出少有的耐性勸道。當然了,他肯定是幫著自己親妹說話。
可是駙馬會聽嗎?那可是他帶著人親眼看到的,當時馬車內三公主全裸的身子都讓人給看完了,還有什麼隱情好說?
這些年,別以為他不知道三公主背著他做的事!他早就知道!
隻是那安樂侯府明顯就是他不能對付的,他能怎麼樣?三公主既然能如此不知廉恥的偷人,他自然也不會忠心於她,他能娶三公主當然是為了這駙馬爺的身份,隻要三公主不鬧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這對野鴛鴦,守著駙馬爺的名分,他還怕找不到女人麼?
況且,比起三公主來,年輕貌美的女人這麼多,他對那不要臉的三公主早就沒了性致,哪個男人願意碰這種肮髒不堪的身子?!
“皇上,微臣鬥膽請皇上做主,讓微臣與三公主和離,微臣自是感激不盡,日後微臣定會更加效忠於皇上!”
龍冠宇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淩厲的雙眼眯了起來。表示對自己耐心說了一番話卻沒被人聽進去很是不滿。
和離?離都離了,他還怎麼效忠於自己!
“駙馬如今定是在氣惱中,眹不予追究你的莽撞。三公主的事定是有人在背後使計欲想毀掉三公主的清譽,你且先回去冷靜些時日,等眹把此事徹查清楚,定會還三公主一個清白,還你一個公道。”
“皇上!”駙馬皺著眉頭的臉有了絲怒容,“微臣和離之意已決,還請皇上成全!微臣自認對皇上忠心耿耿,從來不曾有過二心,也知道三公主是您的一母同胞的親妹,您懷疑有人使詐想毀三公主清譽,但這不跟微臣想要和離相互衝突,微臣請求皇上看在微臣多年對皇上盡心盡力的份上,成全微臣與三公主和離!”
那樣齷齲的蕩婦,就算死,他也不會再跟她有所瓜葛!
見自己說了怎麼多都起不了作用,龍冠宇也怒了:“你與三公主的婚事是父皇做的主,就算要和離也應該是湊請父皇,而不是跟眹說!”
總之一句話,他就是不同意三公主和他和離!三公主雖行為不檢,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胞妹,他怎麼可能在自己胞妹出事之後還去捅她一刀?!
駙馬瞪大眼:“……”
他倒是忘了,傳國玉冊根本就不在皇上身上,皇上沒有處理龍氏一族大小事務的權利。也就是說他即便同意三公主和自己合理,他的話也做不了數!
可是一想到還要和那賤人在一起,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他就算去窯子隨便找個女人,也比那賤人好!
龍冠宇淩厲的看著駙馬的反應,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隨即他快速的恢複常色,坐在龍椅上狀似為難的安撫道:“其實發生了這種事,眹也理解你的心情,都是男人,心裏自是過不去這道坎。可是你總該想想這些年來,三公主對你照拂了不少,她現在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刻,你怎能就此拋下她不管呢?這要是傳出去,也得說你這駙馬爺太無情無義了,這對你在朝中的聲望可是影響頗大。況且,眹也說過,定會徹查此事還三公主一個清白,到時流言自然不會再中傷三公主,你也可以博得一個重情重義的美名。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吵著要和離呢?
父皇這人你也是知道的,外人很難捉摸他的脾性,你若是向今日這般直言要求他,他恐怕非但不會同意,反而還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你這又是何苦呢?
三公主遇到此事你還能不離不棄,以後若是父皇回來了,他定是會被你的舉動所感動,到時對你怕是愛護有加,這其中的好壞利弊,相信你應該明白的。”
明白,怎麼能不明白?駙馬低著頭。
他當了十年的駙馬,這其中的好壞利弊他怎麼能不明白!要是不明白,她也不會對三公主和安樂侯世子這對奸夫淫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這次……
看出了他的猶豫,龍冠宇語氣又軟了幾分:“眹從來都沒把你當外人,即便你當真與公主和離,眹也不會把你當外人。眹今日向你坦言了這麼多,也是為了你的前程作想。你為眹忠心了這麼多年,眹豈能看著你自毀前程?這江山如今是眹的,眹自然不會虧待你,待來日父皇將兵權交與眹,眹還會感激你們對眹的擁護,定會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皇上……微臣……”駙馬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龍冠宇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卻掩飾的極好,見駙馬聽了他的話,他再接再勵的說道:“不管你對三公主有何不滿,如今你都不該對她報以嫌棄之色,至少在外人麵前,你得替自己爭點口碑。若是父皇以後回來,你還堅持要與三公主和離,那眹也不會為難你,自會幫你在父皇麵前說情。”
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駙馬是徹底的啞口無言了。他不是不想和離,而是他知道此刻就算他堅持要和離,也和離不了。
皇上根本就沒這個權利。而且如果他現在還要堅持下去,隻怕是會引來皇上的不滿。
若為此事原本他在理的一方變成了無理的一方,那就得不償失了。
“微臣感激皇上對微臣的看重,經皇上一番安撫,微臣冷靜下來也覺得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後做手腳,蓄意想離間微臣與三公主的夫妻情分,更甚至想破壞微臣與皇上的君臣關係。如今微臣有所恍悟,並為先前的衝動之舉深感慚愧。還請皇上放心,今日之日微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三公主一個清白!”
能入朝為官,有幾個沒有見風使舵的本事?駙馬能從一介白衣書生混到如今的駙馬之位,且還能得到龍冠宇的重用,就足以說明他那腦袋瓜子裏裝的不是漿糊,沒有一丁點兒察言觀色的能力他能混得風生水起?
對於駙馬情真意切的表態,龍冠宇隻是暗自勾了勾唇。對他來說,駙馬想的是什麼,無關緊要,隻要他現在還效忠於他就行了。等一切成定局的時候,這金陵國的江山就是他的,到時還怕不能為三公主找個更好的駙馬?
當天駙馬從宮裏回去,還帶回去了幾名禦醫,沒檢查出公主有什麼異樣。公主府的人隻知道駙馬進了宮,又見駙馬身後跟著幾名禦醫,幾乎所有的人都詫異駙馬的行為。
背地裏有人唾罵公主不知廉恥,有人譏諷駙馬是綠頭烏龜的,還有人也感歎駙馬大仁大義的……
不管如何,反正三公主的名聲就這麼‘紅遍’了金陵國大江南北……
而醒來之後的三公主對於駙馬的大仁大義似乎並沒看在眼中,第一件事就是修書一封讓人急速的送去了安樂侯府……
這一日瀝王府
龍瀝早膳過後過了趟宮中。
他前腳剛離開瀝王府不久,小風就前來稟報,說刑部尚書大人求見。
葉小暖當時就挑眉起了疑惑:“他可是來找王爺的?”
小風搖頭:“劉大人說是找您的,是為了七彩坊的事。”
葉小暖皺了皺眉頭,略微整理一番,這才帶著人去了前廳。
“下官劉世安拜見王妃。”一進廳堂,就有一中年男子從椅子上起身朝葉小暖拱手拜道。
“劉大人免禮。”虛抬了抬手,葉小暖溫婉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含笑的看著那穿著便服的劉世安。“不知道劉大人前來瀝王府所謂何事?”
“回王妃的話,下官冒昧前來,乃是為了七彩坊的事。”
“哦?”葉小暖看著他的目光淡淡的一冷,隨即笑道,“七彩坊?就是造出‘聚祥如意袋’的七彩坊麼?”
那劉世安態度不卑不吭的點點頭:“正是。”
“那關本王妃何事?”
劉世安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低垂著眼眸回道:“還請王妃恕下官直言,有人舉報,七彩坊乃是王妃的。”
葉小暖麵色微冷:“本王妃不懂,到底是誰造謠?本王妃乃堂堂的瀝王妃,平日裏克己守份,為王爺操持王府,都鮮少出去,這七彩坊怎的就成了本王妃的了?那七彩坊突然被京城衙門查封,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本王妃原本還想去為華香郡主添置幾個‘如意袋’呢,結果就這麼被查封了,說起來還真是怪可惜的?”頓了頓,葉小暖佯裝不解的問道,“要是本王妃沒弄錯,劉大人掌管的乃是刑獄之事,你為了七彩坊這麼個作坊特意跑來瀝王府找本王妃,這其中的關聯可是把本王妃給弄糊塗了。”
劉世安靜靜的聽著,直到把話聽完,才又俯首作了一禮:“王妃請息怒,下官也是按律法做事。昨日夜裏,在七彩坊被帶走的做工的下人死在衙門的獄中,今早衙門向下官稟報此事,下官在調查死者死因時,有人舉報是受到王妃您的威脅,才導致三名七彩坊的工人因為恐慌而輕生,還有消息稱七彩坊與王妃您有直接的聯係。下官此次前來,也是秉公行事,還請王妃隨下官去一趟衙門,以洗清王妃您的清白。”
什麼?!死人了!
葉小暖感到無比震驚。
那些工人根本就沒見過她,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來?!而且,她什麼時候威脅過工人了?!
她還在想辦法救他們,怎麼可能去威脅他們!
“大膽!”葉小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半是真心的氣氛,一半是要做給麵前的這個劉大人看,“是誰在背後含血噴人!?簡直是豈有此理!別說那七彩坊不是本王妃的,就算是本王妃的,本王妃整天伺候王爺和華香郡主,何時離開過這瀝王府?又如何來威脅別人?”
“王妃息怒。”劉世安再次行了一禮,“下官今日來,就是想替王妃洗清這其中的冤枉。所以還請王妃能與下官一同前往衙門,能當麵與那些工人對質。”
說到此,葉小暖不光是心頭震驚了,也莫名的感覺到此事已經升級了。
其中隱含的陰謀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