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祥和美麗的小區的某處籃球場,寬闊的場地上響起激烈的跑步和籃球落地的聲音。
蕭苒苒的麵前站著渾身散發著君王氣質的赤司征十郎,他悠閑地運著籃球,而與此相比渾身是汗粗劣地喘息著的蕭苒苒實在是不堪。
現在的比分是0-42,距離開場不過才10分鍾。
蕭苒苒覺得現在的她就像是那些粗蠻除了球以外就什麼也不知道的門外漢,其實自己也真的是門外漢吧。隻不過是小學在籃球隊練了一年,隻不過是參加過區比賽得了第三名,隻不過是……隻不過如此就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會籃球麼?她自嘲地笑笑。
每次隻要一有力氣,她就衝著赤司手中的球跑過去想要截斷,而赤司總是一個退步一個運球過人就將她甩在身後。
然後用那種俯視、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著摔倒在地的她。
兩人本來是照常的鍛煉,赤司作為教練指導訓練蕭苒苒。而會出現上述這樣像是敵人之間的戰爭場麵源於一個小時之前。
赤司拿著兩條毛巾外加兩瓶礦泉水,敲響了蕭苒苒的房門。
“蕭桑,該鍛煉了。”
房間裏先是一片沉靜,之後是慌亂的雜物落地聲響起,伴隨著重物摔地聲還有少女獨特地一聲“啊”的慘叫——赤司的表情好像有些憂愁了。
門“唰”得一下打開了,蕭苒苒憨笑著摸著自己的腦袋:“啊啊,已經這個時候了啊。真是麻煩你了赤司~”
赤司開口:“沒事。”
蕭苒苒抬腿起步走出房門,但有些過長拖遝著的褲腿正好被她踩在腳下,不用多想,她一個不穩後再次慘叫了一聲撲倒在地。而走在前麵聽到慘叫聲的赤司眉毛一動,回頭就看到少女趴倒在地留著寬麵淚。他的神情更加憂愁了。
這樣的小插曲每天都會上演個幾次,蠢貨蕭苒苒早已將二貨兩字落實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中。
兩人一到達球場,就是不變的慣例:繞籃球場跑25圈——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增加了5圈,並且是有時限的。
蕭苒苒沒有多加抱怨地開始跑步,每天的晨跑外加雙休兩天的訓練,一個月的期限使她的體力增加了一些。雖說還是不能勝任25圈這樣的數字,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半死不活了。
她的視線盯著跑在身前不知道超了多少圈正在熱身的赤司征十郎,心裏突然冒出“赤司征一郎真的是很認真的好人呢。”放在球場旁木凳上的是兩條柔軟的幹毛巾和兩瓶礦泉水,風呼嘯著吹著她的臉頰,皮膚紅了起來,像是在訴說著愛意的少女。
隻是,誰也沒有看到神那惡意的笑容,以及強風所帶來的寒冷和冰痛。在這樣一個冷漠的時代,在誰也不知道的某處傳來“滴答”的響聲,和那越來越靠近的火苗。之後便是“嘭”的一聲,一切都會被毀滅。
一切都會不複存在。
隻是誰也沒有聽到,誰也沒有看到。
蕭苒苒跑完25圈後,走進場內拿起凳上的水瓶小口的啜起來。雖然渾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讓她坐下來,但是想到赤司在事前所說的話,她還是緩緩得繞著球場漫步了一圈。
他說的是“運動完後不要休息”。
她仰頭喝著水,眼睛卻偷瞄著球場內的赤司。赤司正一臉專注地看著虛空,手中運球的速度卻在不斷變化著。她猜測他也許是在腦內模擬著敵人。揚起的紅色短發,認真專注的眼神,雖是纖細的臂膀卻有著完美的線條體現該主人的力量。
赤司打球的樣子,真的很帥氣。
這麼想著,她發覺自己已經一圈走了下來。拉伸了下身體,執著球戰立在白線的一頭,微僂下身,她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極為順暢又急速地跑完了全程,動作煞是優美。這樣的結果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才做到的。所以說,這世上從不存在不付諸努力就能得到成果的情況。
總是在痛過哭過後,才會得到你渴望的,等價的東西。
她感到有些無聊,散漫地一下又一下拍打著球,轉身盯著從開始就沒關注過這邊的赤司,笑了:“呐,赤司。來戰吧!堵上未來。”
赤司的身影略微停頓了一下,輕輕一個上手勾,依舊繼續著動作,球劃著完美的弧度撞上了籃板最後落入球框。球入網的“唰”聲響起的同時,赤司的聲音就出現了,他說:“你太高傲了。”
他背著蕭苒苒,以至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在玩味地笑著嗎?還是說是很不屑一顧呢?蕭苒苒心裏不禁猜測。
蕭苒苒神情有些恍惚,心裏算著現在的比分是0-44。
她站起拍了拍沾了灰的屁股,下一瞬球就被赤司扔進她的懷中。她抬頭看到赤司抿著唇看著她,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到在笑容中有著一種名為“嗤笑”的意味,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