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宣戰——應戰(1 / 3)

在結束了寒月學園第一天的校園生活後,關隱月的內心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盡管她原本也沒有對它抱有很大的期望。然而,人就是這樣,心裏的一個小人兒對你說“算了,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呢?過去的17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可是,另一個小人兒卻暗暗發出這樣的聲音:也許這裏不是這樣的,就給自己一個機會吧,試試吧!“哼!我真是可笑,竟然還會抱有一線希望。從7歲那年開始,我就應該把希望這個東西徹底扔掉的。”是啊,自從7歲那年在下著鵝毛大雪的大街上凍了一個晚上竟然還能奇跡般地活下來後,隱月就告訴自己:永遠不要指望別人,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永遠不要抱有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一想到那個淒寒的夜晚,便會有一股寒流侵襲到隱月的內心,令她幾乎不能呼吸。她一再命令自己,永遠不要想起那個夜晚,可是,心是長在自己的身上,卻一點兒也不聽自己的話,她越是拚命地想要忘記那個夜晚,那個夜晚卻越是深深刻印在她的內心深處。為了不讓自己再想起它,隱月很快換上向陽餐廳的製服,又開始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打工生活。

9歲那年,也是在一個下雪的夜晚,因為某人的一句話,關隱月決定以後的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爭取。也是自那一天以後,她開始了生命中的打工生活。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沒有人願意收一個9歲的小女孩工作,可是,她相信,隻要自己肯努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所以每天一放學,她便來到現在工作的這家餐廳門口,高舉“請讓我在這裏工作”的牌子,堅持了一個月以後,餐廳的老板金啟明由於受不了她的這股蠻勁,終於答應她每天放學後可以在向陽餐廳工作。直到現在,隱月還在這裏打工,盡管她已經有足夠的錢來養活自己,但在過去的八年裏,每天來這裏工作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無法改變。

每一次,當餐廳的客人都走光了的時候,金老板告訴隱月她可以回去了,可是她每次都是一直工作到餐廳關門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的。不是因為隱月喜歡幹活,也不是因為她想在老板麵前好好表現,隻是因為她不想太早地回到那個被人們稱之為“家”的地方。在她看來,所謂的“家”隻不過是睡覺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她討厭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屋子裏,也討厭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從噩夢中驚醒,更討厭每次回家總期望有人能給她開門的可笑的自己。今天晚上,她依舊幹到很晚,回到家的時候,隱月覺得自己很累,很想倒頭就睡。“這樣就可以睡著了吧!”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隱月依舊算得很準,她是踏著點兒進入的教室。正好早上的第一節課是歐陽雪的英語課。在課上,正激情澎湃地講著課的歐陽雪,卻發現教室裏竟多出了一個敢在她的課上睡覺的人。嶽翔自然是不必說了,他不睡覺就不正常了,可是,新來的關隱月竟然也趴在桌子上睡覺,歐陽雪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走到嶽翔的桌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聲喊道:“嶽翔!你給我起來!”

“啊!疼疼疼!”嶽翔似乎也習慣了被歐陽雪揪耳朵,他邊揉著疼的發紅的耳朵,一邊嚷嚷著:“行了,老女人,你別老揪耳朵行不行啊!”這時,他卻發現旁邊正在睡覺的關隱月,便不服氣地指著她道:“歐陽老師,她也在睡覺,為什麼隻教訓我啊!”

“你先給我出去,站一邊去!”歐陽雪本來對關隱月的印象挺好的,可是,關隱月在她的課上睡覺的確是太不給她麵子了。她原以為她那麼大聲地說話,會讓隱月有所反應,如果她現在就醒來,那麼她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可是,隱月是照睡不誤。“氣死我了,我歐陽雪也不是好惹的!”“關隱月同學,”她推了推隱月,見她沒什麼反應,歐陽雪便使出河東獅吼的本領,“關隱月!”

碰上歐陽雪的河東獅吼,沒有幾個人能抵禦得住,關隱月也不例外。“吵死了!”隱月睜開了昨晚因太疲勞而朦朧的雙眼。

此話一出,令所有人都大為震驚,連一向不關心周圍事物的蕭野也不禁吃驚地看著關隱月。歐陽雪更是氣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她等心裏稍微平靜一點兒後,指著關隱月說道:“你,也給我出去!”隱月似乎半點兒悔改的意思也沒有,她很理直氣壯地走了出去。正在被罰站的嶽翔看到隱月也走了出來,有些幸災樂禍地嘲諷道:“哈哈,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被趕出來啦!”

“五十步笑百步,幼稚!”隱月覺得嶽翔很可笑,便這樣回敬了一句,然後繼續徑直向前走去。

“什麼五十步又百步的。可惡!竟敢又說我‘幼稚’!”嶽翔的成語一向學得最差,就因為這個他還常被歐陽博他們取笑呢,結果這個新來的關隱月竟也敢拿這個取笑他。“哎!等等!你去哪兒啊?歐陽老師讓我們在這兒罰站的!”嶽翔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個新來的關隱月,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置歐陽老師的命令於不顧,並且還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的,就連他嶽翔也不敢跨越這層紅色警戒線,她關隱月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給跨過去了,真是太讓人火大了!可是,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前麵的關隱月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