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2 / 3)

很快,辦公室裏麵沒了林遙暴怒的吼聲,剩下的隻有乒乒乓乓打砸東西的刺耳聲。譚寧越聽越是心疼。林遙是特案組的悍將,經過了許多年,成熟了也懂得了隱忍自己的脾氣。多久沒有聽見林遙砸東西了?譚寧忽然發現,真的很久很久了,好像在林遙結婚了之後,再也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司徒,很難做吧?

“小遙,你要是砸夠了,就過來聽我把話說完。”

滿屋的狼藉中,林遙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手裏還拎著已經被砸掉一半的椅子,手上被不知道在哪裏擦出來的傷口流著血,順著半根椅子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回頭看著司徒,“你要說什麼?”

“林嵐。”

當啷一聲!甩出去的椅子徹底粉碎了。

盡管幾乎氣死,林遙還是知道:今早跟姐姐發生關係的人是林嶽山。他要怎麼跟姐姐說?跟你談戀愛的不是寧思白本人,而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變態?是個惡貫滿盈的犯罪分子?

說的出口嗎?

司徒也有跟林遙一樣的顧及,好在,他比林遙冷靜些。他走過去,抓起林遙流著血的手,緊緊握住,“小遙……”

“什麼都別說,我現在太衝動。”林遙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反手扣住司徒的手腕,“你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司徒沒有強迫林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看了看他手上的血已經止住,這才放了手,說:“你一個人冷靜冷靜,我先去開會。回頭咱們再說。”

現在的林遙,的確需要一個人待著,他真的需要。

林遙的憤怒中,攪合著血緣的強大羈絆。即便長久不聯係,一年也見不了幾次的麵,他跟林嵐還是一奶同胞。所以,林遙覺得疼,為姐姐疼,為爸媽疼。這種疼與旁的不同。王永斌跟楊磊命懸一線的時候他生氣,但是他不疼;小徒弟卷曲成一團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疼了,卻沒有衝動到要去殺人的地步;司徒受了傷,他又氣又疼,也想去殺人,但沒有這樣憋屈到心裏難過又無力了地步。

如果不是他,林嶽山不會注意到姐姐,更不會對姐姐下手。他甚至想著,哪怕林嶽山打了姐姐,下了毒,也比騙取感情糟蹋了她要強。可事情已經發生,他無力挽回什麼。

林遙知道,姐姐這輩子算是毀在林嶽山手裏了。這一刻,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的渴望,想要殺一個人的渴望。

他真的拔了槍……

槍聲嚇著了譚寧,嚇著了司徒。他拔腿跑向林遙辦公室。推開門的一瞬,見林遙拿著槍,大口大口喘著氣。

“小遙!”司徒跑過去,一把將他手裏的槍奪過來,“你瘋了!?”

“你放手!”林遙冷著臉,“你能把林嶽山抓來嗎?不能就放手!”

司徒看出來了,林遙氣惱的失去了理智,開始遷怒身邊最親密的人。他不怪林遙,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司徒也冷了臉,說:“你覺得窩囊了?”

“我不窩囊嗎?”

司徒挑眉瞪眼,“你窩囊,那我算什麼?”

你算什麼?我連自己算什麼都拎不清了,我哪知道你算什麼?司徒也窩著一肚子火氣,並不比林遙好哪去。他也需要發泄,也需要一點時間,可林遙已經這樣了,自己還能肆意妄為嗎?老婆沒了主張,老公就要頂上。絕對不能讓老婆茫茫然失去依靠。並且,還在要恰當的時候當老婆的出氣筒。

反正都要發泄,幹脆咱兩口子一勺燴吧。

“來,咱倆打一架。打完了,出去抓林嶽山。弄死他。”

林遙看著司徒,笑也不是,惱也不是。說:“我跟你打什麼架?”

“這樓裏除了我沒人打得過你。就我了,來吧。”

“咱倆打個屁啊?犯得上嗎?”林遙徹底被他氣樂了,心說:你這是火上澆油還是怎麼著?能不能別跟我添亂了?

不等林遙數落完,司徒忽然揮出去一拳,正打在林遙的臉蛋兒上!

七年多了,這是司徒第一次打他。林遙怔楞片刻,臉上的表情從驚訝過渡到憤怒。

“司徒,你大爺的!”一聲怒吼,如舌戰春雷。

於是,這倆人在辦公室裏上演了一幕家暴。相互家暴!

聞聲趕來的眾人紛紛傻眼,誰都沒想到他們倆居然還能動手。司徒的拳頭真不含糊,結結實實打在林遙的身上;林遙那腳也毫不留情,狠狠踹著司徒。譚寧要進去拉架,卻被葉慈攔住了。站在最後的唐老穩穩當當地對小兒子說:“去,接桶涼水。”

唐朔飛奔而去,唐老偷偷問葉慈,“你怎麼看?”

葉慈靠著牆,說:“司徒肯定有所圖,別管。”唐老挑挑眉,還是決定聽兒婿的建議。

很快,唐朔拎著滿滿一桶涼水回來,在唐老的示意下,跟譚寧一起把水盡數潑在了激戰中的夫夫身上。

冰冷的水溫讓正糾纏在一起的倆人立時打了激靈。同時扭頭,同時罵:“找死啊!”

“你倆說誰找死?”唐老霸氣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