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2 / 3)

若不是韓棟扶著司徒彥,估計他早就一頭倒在地上。據韓棟模模糊糊的說明,大家才知道司徒彥已經三天三夜沒睡。

看著司徒彥抱在懷裏的筆記本,林遙納悶地問:“你幹什麼了?上回見你還活蹦亂跳的。”

司徒彥擺擺手,已無力說話。韓棟立刻拿出小瓶營養劑給他喝下,順便回答林遙的問題,“案子的事我們插不上手,所以,司徒老師整理了所有自殺者的情況,這幾天做了一個統計對比表。”

司徒彥喝完了營養劑趴在桌子上顫巍巍舉手,“韓棟,你說吧。”

韓棟擔心地看了一眼司徒彥,“你……要不要打一針?”

司徒彥默默伸出手臂,示意韓棟——打啊。不打針我會死啊!

司徒看著覺得有趣,問韓棟,這是什麼針?韓棟想了想,“合法的不會傷害人體的精神劑?他們畫像協會的研究成果。”說著,很熟練地給司徒彥挽袖子,消毒打針。

即便打了針,司徒彥也還需要十來分鍾的時間做緩衝。他照舊趴在桌子上,揉著自己脹痛的腦袋。而他身邊的韓棟,代替他,向在場的人說明,何為統計對比。

韓棟說:“第一起自殺案是在本市,第二天在f市發生一起搶劫殺人案。你們仔細看兩名死者的職業。”

很快,郵件發送到每個人的筆記本裏。司徒和林遙用一個,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可見在韓棟說的兩起案件下麵有標注,清清楚楚記錄著兩個城市兩名死者的職業:金融集團副總裁、基金管理人。

韓棟接著說:“不到一周,本市以及f市的一些企業相繼發生戲劇性的變化。f市一家默默無名的小型企業在資金上受到大力扶持,開疆擴土。到現在,這家企業幾乎成為商業神話。但同時,兩家大型企業因為缺少資金,幾項工程不得不下馬。到今天,一家宣布破產,一家苦苦支撐。”

緊跟著,韓棟讓他們注意本地第三起自殺案的死者,一個很普通的電子產業員工。本身職業著實讓司徒彥煞費苦心,研究無果後,他調查了死者的兼職情況。

“這個女孩每周上三天班,月薪隻有三千。”韓棟說,“剩餘的時間,包括周末,都在一家國際幼兒教育機構打工,做學前教育。時間已經很長,差不多有四年了。她自殺一個月後,周邊幾個城市陸續崛起至少二十家學前教育結構,他們的教案、理念、甚至是課程跟國際幼兒機構有一半相似。我說明白點,這名死者利用四年的時間,盜取了國際機構的商業機密。”

韓棟把不算厚的一本學前教育宣傳冊拿出來,“這就是新起來的那二十多家的宣傳手冊。司徒老師研究過,啟蒙教育這塊兒是很正常,並且非常有效。但是後麵就沒這麼簡單了。他們分三個檔。第一檔,零到兩歲;第二檔,三到六歲;第三檔,七到九歲。第一檔毫無問題。不,應該說單獨分析哪一檔都沒問題,如果你把三檔教育連貫讀完。哼哼,十年八年後,這些孩子都會成長為高智商的極端人物。”

聽到這裏,眾人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林嶽山想的太遠。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孩子身上,而且采取了這樣一個巧妙的,堂而皇之的辦法!試想一下,一個幼教機構可招收兩百個孩子,二十多個幼教機構就是四千多個孩子!若幹年後,這四千個孩子在林嶽山係統的影響下成長、步入社會,深入各個行業領域,會是怎樣的結果?別說是林遙和司徒感到深深恐懼,就連唐老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霍亮深知。這種統計表在特案組裏隻有楊磊能做,但是楊磊出了事,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其實,廖江雨也能做,隻是他為了修補特案組被林嶽山黑了計算機漏洞,幾乎忙到靈魂脫殼。哪來的時間做統計表?況且,楊磊也好,廖江雨也罷,都不能分析出教育機構的問題。這活兒,還真是非司徒彥莫屬。

霍亮看看司徒彥,問道:“你這幾天不吃不喝的就是在研究這些?”

韓棟陰沉著臉,嘀咕:“他鐵打的,死不了。”

司徒彥溫和地笑了笑,居然摸了一把韓棟的臉,“我很好,不用擔心。”

這會兒,誰還有心情注意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林遙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餘驚,問道:“這家國際幼兒教育機構沒有起訴嗎?這是剽竊吧。”

“關鍵就在這裏。”司徒彥終於來了精神,坐起身來,讓大家看第四名意外死亡的死者,一位因綁架勒索死亡的國際友人。

司徒彥說:“這個人是國際幼教機構亞洲區的ceo。是她起訴了那二十幾家學前教育的總部,但是還沒開庭,這個人被綁架,付了贖金人卻沒回來。至今,綁架犯也沒抓到。她死後,國際幼教的總部立刻安排了新的ceo上任。是新加坡那邊調來的一個兒童心理學博士。這位博士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撤訴。”

不單單如此。所有自殺、意外死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而且,他們的死亡都帶動某個或多個行業的波動。

聽到這裏,司徒不得不點根煙讓自己平複下來。他沉聲道:“所以說:林嶽山不是無目的殺人,他每逼死一個人都是為了下一步,或者是下下步做鋪墊。那麼,韓珊莉以及童淼淼的死就顯得很唐突。兩個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們的死也沒有帶來什麼行業的變化。林嶽山為什麼要殺她們?”

“威脅?”韓棟第一次參與分析案情,“衛君曾經說過:不要小看火苗,在你你大意的時候,火苗也會燒死你。可能,這兩個女孩兒對林嶽山來說,就是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