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久未發聲的葉慈聯係了唐老。葉慈說那架直升機隻是個幌子,連燃料都沒有。可見,是林嶽山故意放下,引開他們的視線。但,凡事都有一利一弊。想要弄來這麼一個大家夥不容易,葉慈的朋友已經查出直升機放置在倉庫裏的時間是三個月前。經手人正是昨晚抓獲的老妖精。
葉慈說:“以林嶽山那麼自負的性格來說,他不認為自己會輸,自然就不能提前鋪好逃跑路線。那個嫌疑人知道的不可能太多。既然林嶽山沒有事先準備跑路,他現在的計劃就非常倉促。隻要司徒能冷靜下來,一定能找到人。”
冷靜?唐老在電話裏跟葉慈說明展覽中心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擔憂,“他們現在已經沒了章法。受到那種催眠後,所有人都亂了。雖說現在離開了展覽中心,但還是沒有掌握節奏。我要留在指揮中心走不開,你……”
“我去。”葉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既然他們懷疑林嶽山走了地下,我給你一個大概範圍。不會錯的,這一點我有把握。”
常年在底下幹活的葉慈,沒人比他更有經驗。
到了目的地再去提醒司徒估計黃花菜都涼了。葉慈一邊開車一邊給司徒撥打電話。響了好半天司徒才接聽。
這會兒的司徒等人已經奔到會場前麵。看著唐二和翟老的人迅速行動起來,將受傷群眾安置的穩穩當當。即便如此,這裏的人數也多達數百。怎麼找林嶽山?
焦急之際,葉慈的電話打了過來,劈頭蓋臉把司徒罵了一頓,“你要糊塗到什麼時候?你看不出來?林嶽山在跟你們打心理戰!”
“什麼狗屁玩意!”司徒氣的踹了一腳車輪,“你他媽慢點說,我腦子有點亂。”
該死的!葉慈意識到,催眠還沒有完全失效,司徒的水準大打折扣。他急著說:“司徒彥呢?讓他接電話。”
結果,司徒彥直接擺擺手,“我不行了,頭疼耳鳴,心跳……”話都沒說完,哇的一聲嘔吐起來。不隻是他,林遙也開始嘔吐。司徒見了也跟著犯惡心,頭發昏。
聽到那邊的情況,葉慈心急火燎,大聲叫著,“司徒,你堅持住!”
司徒一手扶著彎腰嘔吐的林遙,一手拿著電話,強忍著惡心感,“快說,現在就我清醒點。”
“林嶽山很自信能贏咱們,不會提前安排逃跑路線。但是翟老抓人太快,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既然他在展覽中心下了狠手,一點退路沒給自己留,說明他不想繼續待在國內。三天時間,又有通緝令在,他沒那麼大本事搞到一條絕對安全的路線。”
聽葉慈的一番分析,司徒腦子在鈍痛中嗡的一聲!朝著蹲在地上晃腦袋的田野喊,“查客輪!”
田野一邊罵著一邊給唐朔打電話,很快,唐朔給了反饋信息。一個半小時後,聖彼得號客輪開往公海。
葉慈打轉方向盤超過數輛車,緊跟著說:“找距離展覽中心最近的下水道入口,他們肯定沒走多遠。司徒!”葉慈忽然變了口氣,“你不能亂了陣腳。”
“掛了!”司徒終於被葉慈敲開了混沌的腦子,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使勁拍了林遙的背,拖著他跟司徒彥快速移動院子一側的噴水池旁。二話不說,三個人一起栽了進去!
霍亮跟葛東明再也忍不住,吐出來的時候也跟著司徒跑向噴水池。
直徑足有四五米的噴水池內被幾個大男人擠的滿滿登登。司徒彥脫掉了防彈衣和t恤,急道:“催眠後遺症。心跳過速、頭暈惡心、把防彈衣脫了保持呼吸順暢,喝水,越多越好。”
有了司徒彥的指揮,大家都把防彈衣脫下來。林遙更是不管不顧地把腦袋紮進水裏,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幾個人同時把腦袋浸在了水裏。冰涼的水好像通過五官瞬間湧進了腦子,清醒的感覺如一把巨錘,敲醒了每個人的神經線!
波蕩起伏的水麵忽然躍出幾個打著赤膊的男人,陽光在他們身上灑下一層金燦。結實的胸膛,濕漉漉的黑發,還有一雙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睛!
“都醒了吧?”司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醒了就繼續吧。”
司徒彥完全沒了以往的風度和教養,甩掉掛在胳膊上的襯衫,大罵林嶽山是個狗娘養的!林遙從頭到腳都冒著殺氣,直接抽出配槍打開保險,“走!”
瞄準鏡的鏡像裏是司徒等人急匆匆跳出噴水池的畫麵。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動了動,卻因為目標身邊雜人太多一直無從下手。格蘭咂咂舌,譏笑著:“讓你多活一會兒。”
瞄準鏡隨著司徒等人慢慢移動。忽然,格蘭抬起了頭,意識到離開瞄準鏡後肉眼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情況,趕緊縮了回去。看著司徒等人越來越接近他保護的目標,頓時裂眥嚼齒!
騰出一隻手掏口袋裏的通訊器,還沒拿出來,忽覺身後一陣疾風來襲。本能反應讓他避開了一次攻擊,瞬勢在地上滾了一圈,來不及站穩身子,如暴風雨般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
突擊者手腳太快,格蘭根本應接不暇。他狼狽躲閃,抽出手槍,不料,突擊者橫掃一腿,還沒拿穩的手槍成弧線墜落到大廈下麵。
“跟灑家鬥快?你他媽的還不夠資格!”廖江雨一身運動裝打扮,赤手空拳,“□□的玩意兒,讓灑家找了整整四天。來來來,別慫,你慫了灑家就沒得玩了。”
格蘭瞥了眼對麵的展覽中心,深知遇上廖江雨很難脫身。
完全不知道廖江雨已經控製住了格蘭,司徒根據葉慈提供的最近一個下水道入口,跑到了展覽中心後院的停車場內。
林嶽山這三孫子真會找地方。難怪可以在層層包圍中消無聲息進入展覽中心,原來一直躲在地下!田野和霍亮打開了井蓋,陰冷的氣息頓時湧了上來。幾個人圍在井蓋邊上,相互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