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像個惡霸一樣,祁明熠做盡了慘無人道之事,玩遍了別人所玩不到的,即便是做出些什麼不該做的事,都會有人替他頂罪擺平,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均圳護著他寵著他。
然而卻在二十歲的時候,狐狸精出現了,家庭變故,母親被逼瘋,看到祁均圳如此護著狐狸精,他一怒之下,跟祁均圳斷絕關係,淨身出戶,沒拿他的一分錢。
或許是運氣好,找到了靠得住夥伴,靠著第一批軍火發家致富,憑著過人的膽識和毅力,越做越大,鬼混到自己翅膀足夠硬了,便風風光光的回國。
背後做著黑色的勾當,然後用足夠的金錢在人前建造起令人豔羨的商業帝國,經曆過風霜雨雪的洗滌,總算是站在了最高處。祁明熠把他二十年來揮霍的錢通通還給祁均圳,當時還紅著眼甩了一句,這些錢給你的狐狸精看病去,免得生不出兒子以後沒人給你送終!
瑩白的手指被快燃盡的煙頭燙了一下,祁明熠拉回了飄遠的思緒,一雙烏黑的瞳仁忽明忽暗,他心煩氣躁的丟了煙,二十歲時經曆了一次失敗,他有預感,總有一天也會敗給向晴陽。
不行,驕傲如他決不允許失敗在他身上再發生一次,想到此便霍地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背影決絕而挺拔,連打火機也忘了拿。
總算是走了,向晴陽停止了流淚,給尿憋得慌,拔了針頭去了趟洗手間。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裏,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出了門口,有一間病房的門半開著,向晴陽不小心瞥到了臉色蒼白手腳和頭上紮著繃帶的裘寧。
鬼使神差的推開門進去,蹣跚走到她跟前,拉著凳子坐下。
“還好吧?”她淡淡問出聲,像是在問她吃飯沒。
“死不了。”裘寧抬頭瞥了她一眼,語氣再也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帶著病態的虛弱。
“衛迦栗呢?”
“哈哈,”裘寧冷不丁笑出聲,臉色看似蒼白,這時候卻有一抹狠絕躍然眼底,“她可能要死了,傷得比我重多了,這一下摔得可真值,真後悔沒住四樓去,三樓摔不死人。”
“……”
“我們上輩子可能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這輩子也不會再纏在一起。我媽跑了,跟了更有錢的男人,衛迦栗她跟她媽兩個賤貨住到我們家裏來,搶了我爸爸,這不你看,同樣是女兒,他們卻在另一個病房,哈哈。”她自嘲的笑出聲,平時盛氣淩人的模樣全無,眼底溢滿了哀傷。
“……”
“十五歲,老師偏心她,於是我隻有勾引老師,成功把她冷落。我有可能是自作自受,當時什麼都不懂,竟然有了孽種。十六歲,她談戀愛了,我又搶了她的男朋友,不,那應該說是她自己沒本事,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
“一起考上華傾的時候,我爸破產了,衛迦栗就是個裝純的貨,看著可憐兮兮的,唯一的一份學費卻成功到了她手裏……嗬嗬,沒關係,我有年輕的身體,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
“終於家裏再也拿不出錢了,她來找我借,我讓她跪下磕頭,她還真的跪下磕頭了,哈哈,那一刻真的很爽,還得到了不少利息。”
“你不要再說話了。”看著她麵色蒼白,向晴陽終於忍不住出聲,別人的家事,她真的不好參與太多,隻能製止她不要再開口,以免牽動身上的傷。
“不說出來我不舒服,這個賤貨竟然還喜歡上了鬱流旌,我從來不對愛情抱有幻想,但為了刺激她,我騙了她,我說我跟鬱流旌在一起過,我也喜歡他,哈哈你就等著吧,這將會像你的初戀男友那樣,被我搶了。”
“……”
“總有一天,我要跟她同歸於盡,這個賤……咳咳……咳咳咳……”情緒過於激動,裘寧噗的聲吐出了口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被單,刺眼到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