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航校的時候,他也曾經上過唐曜的當啊。
為了跟他爭個第一名,那人可以每天比他早起兩個小時來讀專業書,大冬天的為了讓自己不犯困,穿著衣服就往雪地裏紮,一紮就是兩個小時。
可到最後,還是沒能在成績上超過他。
卻有幾次險勝,把他從第一的位置上給擠了下來。
“小崽子”的稱呼就是從那個時候來的,誰當了老二,誰就是小崽子。
***
徐念出了門後才發現,自己沒看天氣預報這個行為真的是大大的失策。
她不僅穿少了,而且沒帶傘。
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高領毛衣,外邊穿了件羽絨服外套,如果早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把薄毛衣換成厚的。
…太冷了。
按照秦慕聲發來的定位,徐念打車到了一家4S店裏,等下了車一看售賣車型的車牌,她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對同一款車型有著無比的熱愛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一邊,秦慕聲已經提前到了,站在店門口等她,見她到了後,走出來衝她揮揮手,麵上一臉淡定,心裏的千絲萬縷卻已經揉成了毛線團。
…第一次開飛機的喜悅都比不上現在。
雪下大了些,秦慕聲返回店裏拿了把雨傘出來後,才發了語音消息給她:“你慢慢走,別滑倒了,我去接你。”
對麵的徐念腳步依然飛快,應該是並沒有看到這條消息。
她跑到一半的時候,秦慕聲已經趕了過去,單薄的黑色連帽衫在他身上,讓他的身形更為消瘦了。
徐念躲在他傘下,小聲道:“我可以自己過去的,你不用來接我。”
秦慕聲把傘往她那邊挪了挪:“我來了你就能慢慢走,不用著急。”
男人的話音低沉,甚至說話的時候連視線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很久。
可徐念的一顆心卻很不受控製的...
酥軟了。
像被泡了很久的薯條,懨懨的失落著。
記者這個職業從不分男女,即便是女人,該你爬山涉水挖新聞,你也不能說個不字,剛入行的時候,帶她的人是跑了三十年新聞的老許,看起來是個好好先生,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不要命。
單槍匹馬拉著她去了農村裏,電話不通行蹤不明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幾周。
老許算是她師傅,他關注那個販毒村已經好幾年了,裏邊的很多人都不是自願做這個的,隻是他們不做根本走不出村子裏。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把這些事情曝光,本來沒想帶個礙手礙腳的小姑娘,太矯情。
卻沒想到她跟了過來,連軸轉了好幾周都沒再怕的。
直到最後那些村民來堵他們不讓他們出村的時候,徐念才拿著木棍衝他們吼: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當時的情形,徐念真不像個小姑娘。
有一顆傲骨錚錚的雄心。
可等警察真的來了,把村民全部按倒在地的時候,那個“硬漢”才趴在他這個師傅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請了三天的假,也睡了三天。
從此後,她“徐爺”的江湖地位再也不可動搖。
大家都服。
***
沒有人在挖新聞的時候會在意她是個女孩子,更何況...
下雪而已。
徐念的心髒軟的一塌糊塗,跟著他的腳步一步步的走進了4S店的門口時,她才回過神來,接過一旁賣車小姐姐遞來的熱水。
秦慕聲把傘打算放回原位上,他一走,徐念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左半邊的身體上全沾了白色的雪花。
連帽子裏都有。
這是...
徐念啞著嗓子咳嗽了聲,怪不得她身上一片雪花都沒,那麼小的傘兩個人來撐,他全部都撐在自己這邊。
很多年沒有嚐過這樣的特殊照顧,導致秦慕聲現在隻為她撐了下傘她就覺得有點感動了。
…這麼看來,他好細心啊。
某心軟口軟的人在他還沒回來之前就跟著售車小姐姐去各種型號的車上坐著體驗了一把。
直到秦慕聲走過來,雙臂撐在車窗上從外邊淡淡看著她的時候,她才嘿嘿嘿的直笑,隨口問道:“你想買哪款車啊?我看這牌子的車長得都差不多嘛。”
秦慕聲頷首:“是差不多。”
“那你想換一種車型麼?”徐念在座位上坐夠了,單腿就從車上跳下來,不得不說,這車如果穿著裙子的話,真的是上下很不方便,太高了。
她瞄了眼售價,捂著嘴偷偷往他身前一站,眉眼生動,就差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