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1 / 2)

“你需要我。”

沈延洲向劇組請了半天假趕來北京,因為此時此刻是小姑娘最需要他的時候, 而他也需要陪在她的身邊, 否則放不下心。

聽到他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 一直強忍著情緒的小姑娘沒再倔強地克製, 卸下了那層一觸即破的硬殼, 開始了斷斷續續的抽噎。

她知道,沈延洲一定是聽說了什麼,才會這麼快就趕過來,他一向消息靈通。可是……她要怎麼才能美化一些,向他說明這一切呢?她自己都一團糟了。

“我……”

淚水滑落間, 江思菱剛剛張了張口, 悶聲吐出一個字,就被沈延洲從身後輕輕拍了一下背。

他的聲線比任何時候都要低沉溫柔,“乖, 我們今晚不談這些。好好睡一覺, 嗯?”

許是因為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哭過了, 沈延洲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小姑娘的眼妝暈染開了一點, 眼底的烏青再遮蓋不住。

雖然時間才晚上八點多,但是江思菱還是在他肩上微微點了頭。

她確實累了。

比起身體上的勞累,心累, 更讓人感覺疲憊,好像身體的某一處壞了、病了。

沈延洲帶著小姑娘走到沙發邊,卻忽然將她橫抱起來。

江思菱沒料到他的動作, 雙手下意識就摟緊了他的脖子,語氣有些驚慌,“幹……幹嘛?”

沈延洲笑了,似乎是笑她想太多,“你好好躺著,我給你卸妝。”

“不用不用……”江思菱下意識就出聲拒絕,可撞上他不容反駁的目光,又乖順地妥協了,“好吧。”

江思菱靜靜地平躺在沙發上,聽到從盥洗室傳來的陣陣水聲。

家裏開始有了一點人氣。

片刻,沈延洲就端了一盆溫水走過來。她的卸妝用品和護膚品都放在洗漱台上,都是熟悉的牌子,很好找。

沈延洲往卸妝棉上倒了些眼唇卸妝液,輕聲告訴她:“閉上眼睛。”

“嗯。”江思菱應聲閉眼。

他手上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她仿佛身處美容院一般的錯覺。閉上了眼,漸漸地,困意就襲了上來。

直到沈延洲給她卸完所有的妝容,小姑娘已經累得睡著了。

她這些天都沒睡過一天好覺吧。

初春,睡在沙發並不會著涼。沈延洲沒忍心吵醒她,從臥室拿了條薄被給她蓋上,起身就往門口走。

輕輕地把門帶上,他轉身撥通了江母許菱的電話。

“阿姨,你好,我是小沈。我想跟您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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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在此之前,沈延洲已經調查過了,但事情的真相往往隻有當事人才能最全麵地了解。

況且,隻有清楚了江母和思菱的態度,沈延洲才能確定以什麼方式解決當下的問題才最奏效。

得知江父出門不在家,沈延洲便直接去了江家。

許菱見他是一個人來的,便問了句:“思菱呢?”

“她睡著了。”

許菱:“……”

才八點多,女兒就睡著了。想必是受了打擊,又累到了。

江母不確定沈延洲知不知道,又知道多少,也不好直接問。

沈延洲卻開門見山地說:“阿姨,關於思菱生父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些。”

許菱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一時心中大作,急忙就替自己解釋:“事情不是表麵那樣……”

許菱一直視沈延洲為理想的女婿人選,自然不希望家醜外揚,被別人看輕。事情不是表麵那樣,但是……真相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她忽的話鋒一頓,沈延洲就接過了話茬,明確表態:“債務,我可以替他償還,就當作是我借給思菱的,但……我有一個條件。”

在沈延洲的有條有理麵前,江母落了下風,很被動。

“……你說。”

提及條件,許菱當下的第一反應竟是——

但我有一個條件,你把思菱嫁給我。

可沈延洲卻說:“希望阿姨您可以把當年的真相都告訴我。”

許菱:“……”

那些過往,是她這麼多年從未對人提起的,包括她現在的丈夫江劍。

提及隻會把當年的痛苦再撕裂一遍,況且,有很多真相是她絕對不想讓女兒知道的。

沈延洲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如果有什麼是您不方便讓思菱知道的,您要相信,我和您一樣心疼思菱。”

沈延洲雖然才不到30歲,但是做事穩重又理智,看起來很讓長輩安心。

許菱逐漸放下了拘束,把當年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在轉述的過程中,她也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情緒的宣泄口,將自己這些年的艱難傾訴了出來。